所住的房子比較偏僻,想要去村長家就必須得過一些田,兩姐妹在田壩上走著,和那些低頭在田裡上工的村民們格格不入,顯得有些突兀,兩人出現,自然而然就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力。
在不遠處上工的一個婦人祁蔓身後的祁二丫,忙不迭的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人,說道:
“喲,大丫,這不是你家二丫嘛!咋跟在蔓蔓那丫頭身後呢?不是嬸子多嘴,那蔓蔓乃是烈士遺孤,就算啥也不做,也一輩子衣食無憂,你家二丫平時鬼靈鬼靈的,今天咋這麼糊塗,不來,老老實實上工,反而還跟在蔓蔓後頭,不務正業。”
祁大丫直起腰來,手裡還捏著種子,另一隻手滿是汙泥,看著跟在祁蔓身後,樂呵呵的祁二丫,臉色有些難看,悶悶的說道:“我爸媽把二丫給堂姐了,過戶到爺爺的名下,或者是堂姐爸媽的名下。”
本來她也是其中一員的,可誰知道,祁蔓竟是個小氣的,一句都說不得,一說就急眼。
剛才祁大丫被趕了出來無處可去,只能失魂落魄的回到原先的那個家。
祁老三夫妻倆都受了傷,上不了工,家裡的弟弟又是好吃懶做的,食指不沾陽春水,被夫妻幾人寵上了天。
即便在床上躺著,也不願意上工,分擔一些壓力。
曾月茹也捨不得讓寶貝兒子下地,索性就讓回來的祁大丫給補上,讓祁大丫一個人做三個人的活,要是今天的工分沒法完成,就打斷祁大丫的腿。
祁大丫對父母有著深深的恐懼,縱使再怎麼心有不甘,還是得老實巴交的下地做工,賺取工分。
只是,她怨恨祁二丫的背叛,在家中,兩人分明是統一戰線的。
今天不過是在爺爺家睡了一晚而已,就倒戈相向,居然願意跟一個不怎麼熟的親戚,也不願意跟著自己的親姐姐走。
這樣想著,祁大丫越想越氣。
婦人一聽,愣了,後又樂呵呵的笑道:“你爸媽倒是聰明的,曉得現在的條件養不活三個崽,居然想著把二丫過繼過去。”
祁大丫沉默不言,低頭繼續播種。
哪裡是爸媽願意過繼的?分明是被祁蔓這種兩面三刀的人給威逼利誘的。
見祁大丫不說話,婦人也不自討沒趣,嘴巴一撇。
沒勁!
低頭繼續播種。
祁蔓帶著祁二丫抵達了村長家。
白家純剛忙完,渾身都是汗,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背心已經被汗水滲透,額頭上全都是黃豆般大小的汗珠,順著額頭往下冒,坐在院子裡喝著水。
陳招金也在院子裡忙忙碌碌。
兩口子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好不熱鬧。
結果白家純一轉頭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祁蔓還有祁二丫,趕緊起身:“喲,蔓蔓和二丫來啦?”
財神爺來啦!
祁蔓臉上帶著軟軟的笑,把手裡的竹籃子遞了出去,軟糯糯的說:“村長,我給你和嬸子帶了些餃子,全都是二丫做的,香的很嘞!”
一聽是水餃,白家純頓時樂呵了,笑眯眯的接了過來,那濃郁的白麵香味夾雜著肉香味,即便是蓋著一層布,也能嗅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