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目光微微閃了閃。
真肉麻，但聽著心裡軟乎乎的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這副皮囊的原因，頂著這麼一副皮囊說這種小騷話，殺傷力過分大了。
“鳶兒，你以為吾封印你的記憶，只是為了欺負你？”
南鳶挑眉：呵呵，難道不是？
封鎖記憶之前不就表明了是來討債的？
天道搖頭，輕嘆一聲，“鳶兒，你的大佬包袱太重。你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把自己繃得很緊。可你在吾心裡，只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小姑娘罷了。”
南鳶：我？小姑娘？扯犢子。
“吾想你什麼都不用顧忌，只當一回純粹的小姑娘，像人類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樣，想笑便笑，想鬧便鬧，如何任性都可以。”
南鳶一怔。
她從小便跟別人不一樣，她酷愛修煉，她感情涼薄，她不會笑，更不會哭，她也不怕疼。
除了族人，所有人都怕她。
到後來，包括她的族人，甚至她的父母在內，所有人都習慣了這樣的她。
如果她哪一天對人笑了，像個小姑娘一樣笑笑鬧鬧，別人大概會以為她被鬼上身了。
“可是鳶兒，現在的你會笑了。”天道看著她，唇角輕勾，眉眼間皆是流淌的笑意。
這樣的笑彷彿能蠱惑人跟著他一起笑，讓有些失神的面癱臉鳶都不禁跟著勾了下唇。
然後這一勾，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以前勾唇笑能夠明顯察覺到肌肉的僵硬，但方才，並沒有。
南鳶意識到什麼，眼中流露出一絲倉惶之色。
她唰一下抬手摸自己的嘴角，隨即，這張曾經的面癱臉肉眼可見地從露出了一個暴怒得要吞噬人的表情。
“你乾的？天道你大爺的！別以為你是三千世界法則之神，姑奶奶就怕了你，我打死你！”
這面癱臉伴隨她這麼多年，這貨居然說治好就治好，她恨！她要揍死這貨！
天道一把將撲過來要幹架的上古小兇獸抱住，困在了自己懷裡，低笑出聲，“鳶兒，你不是喜歡這張面癱臉，你只是討厭麻煩。你看，現在這樣的你多可愛。吾答應你，日後若遇到麻煩，吾幫你解決，無需你出面。”
南鳶：可愛你個頭！
南鳶麻了，是真的麻了。
她發現，即便解除封印，她也被這貨吃得死死的了。
“鬆開我。”南鳶癱著臉冷笑一聲，“我哪是大佬啊，你才是大佬。大佬你身上的氣息熟悉得讓人討厭。”
這貨身上濃濃的全是天地氣運的氣息，是從前她最討厭的氣息。
“不松。”天道抱著她，眉眼溫潤，語氣柔和，“鳶兒，吾有許多分身，即便如此，仍不能很好地兼顧每一個世界。你若不滿意吾挑選的那些氣運之子，那吾的三千世界交給你掌管可好？”
南鳶一頓，眼睛朝他斜斜一瞥，“嘖，這麼大方？真的假的？”
天道微微一笑，“真的。不過，鳶兒要不要稍稍地犒勞一下吾。譬如，三千世界歸你，而你，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