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狗子、李貓子、胡猴子吆喝著眾人,再砸了一家店面。
這次砸的,是一家包子鋪。
這包子鋪的孫老闆,最近頭鐵。
非但拖欠半個月的保護費,還動手驅趕玉泉門的小弟。
如此架勢,顯然是不把玉泉門的眾人,放在眼裡。
這還能得了?
殺雞儆猴。要殺的,就是這些愣頭青。
傻乎乎的,一根筋。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狗子一個揮手,手底下的弟兄們,頓時蜂擁上前。
眾人將孫老闆的店鋪,能砸的盡數砸爛,砸不爛的盡數踩在腳底。
一屜接著一屜的包子,被眾人丟在地上。
接著一腳接著一腳,包子被眾人踩成爛泥。
李貓子、胡猴子大笑,領了手底下一眾兄弟,與王狗子分開,再前往其他地方收賬。
孫老闆看著自己的辛勤付出,盡數化作東流,氣得牙根癢癢。
他強忍著心中怒火,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一滴接著一滴心痛的眼淚,在眼角盤旋。
若是孑然一身,孫老闆必定飛奔上前,與他們來個魚死網破。
但現在不能。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斷然不能這般意氣用事。
王狗子見孫老闆氣急,身影上前,拍了拍孫老闆的臉蛋。
“孫德喜,怎麼?不服氣啊?”
“不服氣,你來打我們啊。”
“我們這麼多人,正好皮有些癢癢。不行,咱們就比劃比劃。”
孫老闆低下了頭,未敢吱聲。
若說了半個不字,孫老闆自知後果。
一個巴掌沒有任何徵召,狠狠地,打在了孫老闆的臉上。
孫老闆氣急,眼神一瞪。
這一瞪,又是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孫老闆靜默,終於在這一幫畜牲的淫威下,低下了頭。
“這就對了,瞪什麼瞪?人在屋簷下,要學會低頭。”
“你要再這般硬氣,我就見你一次打一次,見你一次打一次。”
“直把你打到頭都不敢抬,才收手。”
孫老闆強忍下心中怒火,只應了一聲,“不敢”。
王狗子聽言滿意,連連點頭。
“這就對咯,要的就是你的這句不敢。”
“識相的,就將拖欠的半月保護費,都給我交出來吧。”
孫老闆被逼無奈,在櫃檯的犄角旮旯,一陣扒拉,拿出了一袋子銀錢。
王狗子伸手,就想將這袋子銀錢,全部拿走。
他右手夠著了錢袋子,卻不見孫掌櫃鬆手。
“你拿來,快給我。”
王狗子一怒,右手用力,使了起勁。
怎奈此時,孫老闆瞬時鬆了右手。
王狗子拿著錢袋子,順勢摔倒在地上。
這一摔,可惹著了王狗子。
他站起身來,急忙一聲招呼。
“你怕不是活膩歪了,竟敢戲耍老子?”
“弟兄們,給我上。不把他給我打殘了,不許停手。”
眾人聽言,頓時圍了上來。
他們二話不說,揮起拳頭,就對著孫老闆一通猛打。
孫老闆抱頭,不敵眾人圍毆,身影不斷蜷縮。
不多時孫老闆身上,多了一道又一道淤傷。
眾人拳腳施展,打得手腳痠疼,實在是累了,這才停手。
王狗子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孫老闆,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狗東西,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王狗子的厲害。”
“你欠我玉泉門的債務,今日就算兩清了。往後別那麼囂張。”
“那些狗屁靈仙門的靈符,沒什麼鬼用?”
“罩著你們這條街道的店鋪,還得靠我玉泉門。”
王狗子一陣吹捧,順勢將靈仙門踩在腳下。
這新誕生的宗門,他略有耳聞。
無非是個能打的符師的小門派。
在這長恨街混跡了十多年,收保護費也收了十多年。
還沒哪個門派,膽敢跟玉泉門較勁。
既是如此,王狗子自然不將這靈仙門放在眼裡。
陳夢玄在旁邊的麵攤,吃著早點。
王狗子帶著一眾打手,趾高氣揚地,從陳夢玄身側走過。
王狗子見著陳夢玄,二話不說,順勢就將他桌案的麵碗掀翻。
一碗熱騰騰的麵條,翻倒在地上。
陳夢玄的筷子,伸在半空,一副驚訝模樣。
我的面,這就沒了?
陳夢玄難以置信地,看著王狗子。
最近師兄齊源,鬧了肚子,幾日不見好。
靈仙門上下,都只能自己動手。
為了這碗麵,他可是大清早就在這李記麵館,排了一早上的長隊,這才排上了。
他心心念唸的,就為了吃口好吃的。
這容易麼?
這才吃了一口呢!
陳夢玄將嘴裡的一口麵條嚥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王狗子看。
“看什麼看,再看我戳瞎你的眼睛。”
王狗子被看得發毛了,言語威脅陳夢玄。
陳夢玄靜默,沒有說話。
王狗子冷冷一哼,身影繼續往前。
收拾了包子鋪的孫老闆,便算殺雞儆猴了。
他身影站定,看向四周,又是一聲吆喝。
“長恨街的百姓們都聽好了。”
“我是玉泉門的王狗子。”
“你們欠我們玉泉門的債,今日也該還了。”
“要不還,這包子鋪的孫老闆,燒鵝店的何老闆,就是你們的下場。”
“你們長恨街的街坊鄰居也是,不是我說你們。”
“這保護費都交了十幾二十年了,今兒怎麼犯了糊塗,不交了呢?”
“別以為那狗屁靈仙門能罩著你們。”
“我知道,那符師是有點本事。”
“但你們別忘了,這長恨街是我玉泉門罩著的。”
“它靈仙門就算手再長,也伸不到這長恨街。”
“所以你們,都聽好了。別妄想靈仙門能護你們。他們就算再能耐,也護不住。”
“那些狗屁靈符,就是張廢紙,沒個屁用。”
“你們當真以為這些鎮宅靈符,能護你們家宅平安?”
“我告訴你們,別痴心妄想。”
“大夥聽好了,我們門主說了,你們欠我們的保護費,下個月得加倍。今兒補繳的,也得加倍。”
長恨街的老少爺們聽言,頓時不樂意了。
一陣嘈雜的議論聲肆起,皆是不滿。
“憑啥啊?補繳的,也要加倍?我們手中的銀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平白無故的,憑啥要多交?”
“是啊,我們多賺幾個銅板,也不容易。這原本一個月交百文銅錢,已經夠多的了。這下要多一倍,我們哪裡交的起啊?”
王狗子冷冷一哼,並不買賬。
“交的起,交不起,那是你們的事情。”
“我王狗子只負責傳話。”
“誰讓你們不開眼,非得聽信靈仙門的讒言。”
“你們要規規矩矩,將保護費老老實實交了,也沒那麼多事情。要怪就怪你們自己。”
一眾商鋪老闆,低下了頭,不敢接話。
這王狗子是鐵了心,要收那麼多保護費。
再要跟他抱怨幾句,沒準還要加價。
這也是他的一貫作風。
這可要不得,一眾商鋪老闆低頭,心中苦澀。
王狗子得意,滿面威風。
在這楓林鎮橫行多年,要的就是這效果。
不就一群刁民嗎?對付刁民,他自有辦法。
陳夢玄起身,將地上的麵碗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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