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當真是你，要參加我們的符文堂考？”老者眼睛一挑，微眯追問。
“確實是我。”陳夢玄點頭。
老者的眼中，開始放光，而後微笑，“好好好。楓林鎮，已經很久沒有人，想考核符師了。”
“那我，可有考核符師的資質？”陳夢玄故意一問，試圖探查老者的能力。
年輕人的話語，讓老者來了興致。
“我給你看看。”老者近前，“麻煩伸出你畫符的手。”
陳夢玄聽言，配合地將右手伸出。
老者湊近，仔細看了看，而後嘖嘖稱奇，“資質還算不錯，你確實適合符文之道。”
陳夢玄愣了，就這一眼，能看出個啥？
莫不是像路邊的算命大爺，吹噓自己怎麼牛逼。說什麼看一眼，就知道你前半生，曉你後半輩子。
然後，實際是個騙子。滿嘴的胡說八道，攻堅前來算命的，全靠心理學。
“不信？”老者看出了陳夢玄心中顧慮。
“符師看掌。掌即符文，符文即天地。天資高者，掌心符文，即生龍鳳。龍鳳遊走，是為妙筆生花之手。無論何符，都能應對自如。若是平庸，掌心雲雀。雲雀騰飛，只是數丈，便不過爾爾。”
看掌紋評定畫符天資，這倒是新鮮。
陳夢玄將右手擱前，仔細端詳，看了半晌，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別看啦。你符師等級還不夠，看不出來。”
神棍，絕對是騙人的神棍把戲。
陳夢玄並不相信。
老者也不管陳夢玄相信與否。
他走到櫃檯，準備給陳夢玄備案，“姓名？”
“陳夢玄。”
一隻符筆，從櫃子裡取出。
老者提筆落下，填了名字，“現有門派？”
“靈仙廟。”
聽到靈仙廟三個字，老者一愣。而後，繼續提問，“你要考核幾階符師？”
幾階？陳夢玄倒是懵了。師傅只說了這符文堂，倒是沒說以他的能力，可以考取幾階符師。
“最低階吧。”陳夢玄巧妙應答，沒有說具體等級。
“哦，一階符師，於你而言，倒是不難。”老者低頭，替陳夢玄寫了報表。
他符筆沾墨，揮毫自如，瀟瀟灑灑，認認真真，填了訊息。
老者手中符筆，看似平平無奇。但仔細一看。
筆頭透亮，筆桿中空，筆毛細膩柔軟。符筆渾然天成，透著一股神秘氣息。
月心石、吊尾骨、天狼毛？這可都是稀罕的玩意，陳夢玄覺察，心中暗驚。
老者跟前符墨，好像也是不同。
墨汁黝黑，散發著靈力，還有股淡淡香味。
有靈力，還有香味，莫非是墨龍血？
陳夢玄再度詫異。
墨龍是六階妖獸，實力強大，藏身幽海，非尋常修士能尋。
縱是尋到，也要潛入深海，與它搏鬥廝殺。
殺龍取血，卻出現在這偏僻楓林鎮，談何容易？
若真是墨龍血，那眼前之人，必定非比尋常。
陳夢玄心中有數，見老者衣裳，自知遇見了，符文堂高階符師。
老者將符筆收起，與陳夢玄交代。
“我這屬於符文堂分堂，能評定一至五階符師。評定的過程，是為符文堂考。”
“這堂考，也是簡單。一考所知，二考所悟，三考符文大道。”
“三項皆優，便可授予符師階品。”
陳夢玄點頭，這老者說的，聽起來，還算簡單。
“報名已成”，老者將手中報名表，順手一丟。
一道符紋在紙上，憑空出現。紙張受符紋控制，浮蕩空中，緩緩飛起，而後張貼牆上。
這過程，未曾見到紙上貼有任何符紙。
符籙化為無形，以符紋的形式呈現、施展，倒是精巧。
老者發問，“你可做好了考核準備？”
“考核要多久？”陳夢玄發問，擔心的還是師傅的安危。
若不能及時買藥回去，只怕師傅性命危矣。
“一場堂考下來，快則一炷香，慢則一個半時辰。全憑你悟性。悟到了，也就會了。”
時間不算太長，若是不妥，估計也可以隨時停止。
陳夢玄點頭，“那就試一試。”
“好”，老者點頭，看著陳夢玄一笑，而後就是一個眼神凝視。
這一凝視，四周暗了下來。
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
就像是掉進了一個黑屋子裡一樣。
四周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有人嗎？這是在哪？
陳夢玄正要開口問詢。
一點光亮閃現，而後緩步靠近。
陳夢玄細看，正是老者。
老者手握提燈，遞了一沓符紙，還有符墨和符筆。
符紙普通，也只是尋常黃紙。符墨與符筆，也沒什麼特別。
“紙上畫你所有會畫的符。”老者交代。
陳夢玄點頭，將符筆、符墨，還有符紙接過。
畫我所有會畫的，那還不簡單？
陳夢玄尋思，火符、雷符、隱身符，陸續畫在紙上。
所有會畫的，那眠龍山看到的，還有今日符文堂看到的，算不算？
陳夢玄沒有細想，依葫蘆畫瓢，將那兩道符，也畫了下來。
“好了嗎？”老者問詢。
像是監考老師，臨近答題時間，在催促交卷。
陳夢玄想了想，也不想再多畫些什麼，點了點頭，“好了。”
隨著這一聲“好了”。
筆下的符紙，還有老者的身影，緩緩退遠。
而後，黑影散去，光亮重現。
老者、符文堂、大鐘、架子，全部都回來了。
陳夢玄畫好的那一張符紙，被老者拿在手上，細細端詳。
“嗯”，老者捋著自己長長白鬚，不住點頭。
“還算不錯，隱身符、二階火符、雷符，都是熟練的跡象。”
“還有這兩張，楓林鎮庇護靈符，我符文堂鎮堂靈符。”
“畫的雖只有幾分相像。但這兩張符紋繁複，光是能畫得像，就已經很不錯了。”
“符文堂考，第一關，透過。”老者宣佈結果。
陳夢玄欣喜，這第一關，有些玄妙。他也不知老者，是怎麼將他困在黑暗裡，讓他畫的符。
但稀裡糊塗，就這樣過了，倒不算太難。
“符文堂考第二關。”老者提醒。
話音一落，老者拱手，邀請陳夢玄上符文堂二樓。
二樓？去二樓作甚？陳夢玄疑惑，跟著老者，登上了符文堂的二樓。
二樓，也沒什麼東西。
只是一座空空的八卦石臺。
“請在此稍後。”老者交代，自個又下了樓。
等了一會。
“咚咚咚”。
老者手捧著一個木盒，再走了上來。
老者恭敬，將木盒遞給了陳夢玄。
陳夢玄接過開啟，而後一陣驚歎。
木盒之中，是一枝上好的符筆。
筆頭毛金角，筆桿風原石，筆尖天羽毛。
七階妖獸的獸角；八階妖獸的骨頭，還有羽毛。
如此珍貴之物，竟同時出現在一枝符筆之上，確實令人驚歎。
而那符筆旁的符墨，也是不簡單。
符墨徽香，淡雅如沉香，卻能令人醒神。
沉香水，一滴便是一千靈石的沉香水。
如此奢侈的符筆、符墨，當真是大手筆。
“在這臺上畫吧。畫出任意一種，你想畫的，但又未曾畫過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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