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身影,緩緩倒下。
他心有不甘,至死都沒明白,明明自己是聽話的那個,怎就被殺了。
陳桑看向丘教使,厲聲質問。
“丘教使,你這是為何?”
“好好的一個裁判,你怎說殺就殺了?”
三真教與城主府,這見人就殺的行徑。
令陳桑生厭,心中生了無名怒火。
丘教使收起匕首,與陳桑回話。
“陳長老有所不知。”
“這廝財迷心竅,先前一直都說勝者是李墨。”
“現在卻改口,說勝者是陳夢玄。”
“這裡邊,定有貓膩。”
陳桑冷冷一笑,繼續追問。
“有何貓膩?難道就因為有貓膩,你查也不查,就要把他殺了?”
這一聲追問,問得恰到好處。
好歹這人,也是三真教教使處的人。
不明不白的就這樣被人殺了,也說不過去。
“非也,非也。丘某有證據,可以證明這廝,濫用職權,假公濟私。所以,這才動手。”
丘教使一聲傳喚。
立時有手下,遞了一沓憑據。
憑據上,都是死去裁判,親手押下的注單。
丘教使氣憤,將一沓押注的注單,擱置在陳桑跟前。
“啟稟陳長老,這廝在地下賭莊中,押了數萬兩,押得都是李墨勝。一擲千金,只為一本萬利,贏的盆滿缽滿。所以這廝先前,非要說是李墨贏。”
陳桑伸手,接了注單,看了又看,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當真是奇怪。
當真是一時財迷心竅?
所以幹了,這欺上瞞下的事情?
陳桑納悶,今日諸事,都是蹊蹺。也沒個答案。
丘教使低頭,與桑護法相視一笑。
一切都是他們一手操辦的假象。
只不過是見那裁判,迫於陳桑威壓,已經隱約有反水的跡象。
所以沒有猶豫,一匕首就將他擊殺。
接著,就將一應地下賭場事情,栽贓給了他。
這手段,迅疾出手,雷霆手腕,只是不喜有人臨陣脫逃,隨性反水。
這手段,與柳城主相比,也不遑多讓。
沒辦法,丘教使雖是貪婪,但平生也最討厭叛徒。
人死不能復生,死了便是死無對證。
如此空口白話,想栽贓點什麼,丟點什麼,他都得接著。
陳桑見裁判已死,又是追問。
“這裁判雖死,卻在臨死前,交代了陳夢玄勝出的實情。這比賽結果,可以公佈了吧?”
丘教使點了點頭,“陳長老說的是,賽事公佈結果,自然可以。”
柳城主在側,發了言。
“慢著。”
這人都已經死了,也就沒了最後的證人。”
“老夫認為,這陳夢玄勝出,還有諸位疑點。”
陳桑冷眼一瞪。
“柳城主,你說什麼?”
“這陳夢玄,不是你楓林鎮的嗎?”
“怎麼,他晉級了,你還不高興了?”
“非也。”柳城主慢條斯理,回了陳桑的話。
“陳長老賞識我楓林鎮才俊,柳某自然歡喜。”
“但歡喜,也不能兒戲。”
“這陳夢玄,是否贏了李墨,確實不可知。”
“既是不可知,自然算不得數。”
陳桑聞聲,一時震怒。
“什麼,你這是在懷疑本長老?”
“他擊敗李墨,那都是本長老親眼所見,難道還做得了假?”
柳城主接話,未有退讓。
“柳某豈敢懷疑陳長老。但眾目睽睽,只見二人齊齊摔倒,都躺在地上。”
“若說誰勝了,都有些偏頗。”
“百姓皆是盲信,只是給一個結果。只怕一眾百姓,也難以信服。”
陳桑聽言,厲聲追問。
“既是如此,那你說,該當如何?”
柳城主佯裝若有所思,終於開口。
“依柳某看。這一場比試,二人都倒下了。便算不得贏,也算不得輸,只能算是平局。”
“不若讓他們二人,養好了傷,再行決鬥一場。到那時,再來定誰勝誰負。”
這主意,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
若陳夢玄真有那實力,只怕也會勝利。
若他實力不濟,被人擠兌出賽局,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陳桑思忖,心中猶疑。
桑田在側,補充了他的想法。
“桑某以為,柳城主這法子可行。”
“既是一局,不能定出輸贏。那就再來一局。這樣,也很公平。”
“這李墨,是我徒弟。若說這場比賽他贏了,我反倒覺得,勝之不武。臉面上,都不好意思承認他勝了。”
“但若是再比一場,勝敗各安天命。”
“無論成敗,桑某心中,都會踏實不小。”
陳桑詫異,原來這李墨的師傅,竟是桑護法。
若是桑護法一直堅持,說李墨勝了。
陳桑還會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但現在,一個柳城主,不願承認陳夢玄勝了。
一個桑護法,也不願白佔便宜。
如此,若再不同意他們再比試一場。
倒是顯得自己,冷酷無情。
罷了,也就是比試一場的事情。
陳桑點頭。
“如此,那就讓人將他二人帶下去,好生修養。擇日在比試一場吧。”
“老夫,看完他二人的比賽,再回門中。”
這話是陳桑故意說的。
意思也很明白。
他還會留在這楓林鎮一些日子。
等到看到他二人比賽結束為之。
如此,一些想暗中做些手腳。
加害陳夢玄或李墨的人,都得小心些。
有一名三大教的長老垂護。誰要膽敢輕舉妄動,就等著承受三大教的雷霆之威。
陳桑這話,是為了避免一眾宵小,暗中加害陳夢玄或李墨。
丘教使聽言,臉上一笑,立時問詢。
“那陳長老可是要搬到驛館,與我們住在一處,也好有些照應。”
陳桑冷笑,自知眼前幾位打的如意算盤。
只怕這邀請入住是假,趁機監視,倒是真的。
陳桑搖了搖頭。
“不了,老夫自有去處,就不勞教使費心了。”
丘教使點頭,也不敢勉強。
緊接著,他又追問了一嘴。
“那不知陳長老,住在何處?”
“這二人比試之時,該去何處找你?”
陳桑接話,幾句交代。
“不必尋我。知他二人比試,我自會現身。”
“只是,還望柳城主御下有方。”
“可別讓這看臺守衛,再多收我靈石。”
丘教使聽言,急忙接話。
“那怎麼會?柳城主定會,約束好下屬的。陳長老,請放心。我三真教教使處,也會派人在門口盯著。若是得見長老,便將你迎納入看臺。”
“丘教使說的是。柳某自會約束好下屬。請陳長老放心。”
柳城主應答,說話之時,臉上表情有些僵硬。
他自是不喜歡被人這般提點。
供著跟前這尊大佛,也是難受。
他恨不得陳桑,今日就離開。
但他就是不走,而且還要待上幾日。
非要等陳夢玄與李墨比試完再離開。
柳城主也拿他沒辦法。
“不會最好。”陳桑應聲。
“既是沒有平局。就將這結果,告訴大夥吧。”
丘教使點頭,與桑護法、柳城主商議,終於有了定論說辭。
他身影站前,安撫一眾騷動的百姓。
百姓們,見得賽場上的血腥,就憂心不已。
一場打鬥,進行到現在,還沒個結果。
眾人也有些著急。
“大夥靜靜,大夥靜靜……”
丘教使一聲叫嚷,總算拉住了一眾觀眾的思緒。
“噓,安靜些。這陳夢玄與李墨對戰,終於要有結果啦。”
“你說到底誰會贏?”
“這誰說得好。不過看著教使,胸有成竹,莫非最後,真是李墨贏了?”
“那怎麼可能?明明是陳夢玄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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