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符籙換長生

第27章 廟門口的暗殺(上)

楓林鎮的驛館裡。

桑田收到了三真教的回訊。

回訊看完,桑田嘴角一笑,甚為歡喜。

不出意外,一筆極大的生意,正在向他靠近。

回訊的信紙,被燭火引燃。

為了保住秘密,此等絕密的事情,必須處理乾淨。

三真教已經同意了他的奏請。

一批一萬張的雨符,正在加緊趕製,即將送往楓林鎮。

教中,對桑田巡視楓林鎮,得一眾百姓愛戴之事,也給予了高度評價。

桑田竊笑,這幫坐鎮教中的一群老頭,還真是好騙。

只需與城主大人打個配合,相互圓場,上書陳表,盡說些好話。

這個天高皇帝遠的鎮子,百姓究竟是安居樂業,還是民不聊生,就是他們說了算。

欺上媚下,亢洩一氣。這事,桑田也沒少幹。

不想這一干,就是一手遮天。鎮中旱情遍野,未有緩解。教中上下,仍是渾然不覺。

看來這三真教,當真是爛在了根上。

連體察民情的釘子,也不知道放幾個。

如此,想給三真教多幾口氣喘喘,也不能。

罷了罷了,教中興盛衰敗,與我何干。

只要不影響我賺錢,盆滿缽滿,那就好。

桑田今日,心情大好。

他起身出門,去集市逛逛。

身影自驛館而出,身後緊跟幾個,凝氣修為的護衛。

四人散散漫漫,就在街上游蕩。

街上行人不多,到底不是富庶的城鎮。

轉悠了個無趣,他正要從集市回來。

正好撞見一眾農夫,手握鋤頭,鬧鬧哄哄。

有戲可看?

桑田來了興致,湊前瞅了瞅。

只見一眾農夫,抬著一個雕像,從雕像館子裡出來,正要從市集離開。

雕像?這一身修士道袍,倒是清楚。

可是那張臉蛋,卻是模模糊糊,看得不清不楚。

桑田搖頭苦笑,這窮鄉僻壤的,沒想到做雕像的,也技術不行。

做出來的東西,著實有點丟人現眼。

“田大哥,你覺得這雕像,做的像嗎?”

“一半一半,這衣服像,身形像。但就是這臉蛋,差些意思。不過,也沒法子,誰讓咱大夥,也從沒見過,符神的真正面相。”

“這倒也是,這符神,神神秘秘的。我見到他時,就隔了百步遠。百步的距離,哪裡看得清啊?只遠遠見他,眉清目秀,倒是生得好看。”

“那是自然,既是天上掌管降雨的神明,自然長得好看。”

“咱回去,就在田間立祠,將這神像放進去,然後日日供奉,孝敬香火,好答謝符神的施雨降雨之恩。”

“那是自然。咱那一畝幾畝的莊稼,得虧是符神給我們施雨降雨。不然,我們一家老小,哪裡有什麼活路。”

桑田吃瓜吃了個大概,臉色一變,而後示意。

一名凝氣七重的劍修點頭,悄悄摸摸地,跟在一眾農夫後邊。

片刻後,劍修將姓田的莊稼漢子拎著,丟進了一個破舊的茶棚。

天氣有些熱,桑田在茶棚裡,飲著茶水。

見是桑田,田姓農夫急忙低頭,不敢對望。

言語裡只有一句,“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說著,他磕起了響頭。

眼前這位大人,他在法壇邊上見過。

就是那消遣大夥,賺取大夥銀錢的混蛋。

但現在,他被握在大人手中,命懸一線。

便是隻能求饒,以求脫困。

“饒你,可以。你且將那符神之事,盡數說與我聽。”

農夫一愣,還以為是怎麼不小心,衝撞了眼前大人。不想大人問的,竟是這事。

既然說到符神,農夫自然有話說。

他想了想,眉頭一喜,將符神一眾豐功偉績之事,盡數和盤托出。

說得眉飛色舞,激情萬丈。

農夫越說越起勁;桑護法的臉,越來越難看。

農夫覺察,有些慌了,語氣開始,有些發弱。

說完後,他一陣靜默。

不敢再多說一句,生怕桑護法動怒。

桑護法莫名地,笑了笑,擺了擺手,“你走吧。”

農夫如遇大赦,急急叩拜,“拜謝大人,饒命之恩。”

臨走前,補充了一嘴。

“符神之事,千真萬確,我沒有撒謊。要有幸一睹符神真容風采,死了都值。”

農夫感慨,身影緩緩,自集市離開。

“一睹風采,死都不懼?”桑田冷笑,“好,那我成全於你。”

桑田揮手,方才的劍修,急忙跟了上去。

片刻後,劍修折返。

一把長劍上,沾染了鮮血。

“處理乾淨了?”

“放心吧大人,一招致命,屍體上不會有任何線索。”

“好”,桑田點頭,心裡有些不高興。

今日出門,真是沒有選好日子,觸碰了黴頭。

無意間還知道了件大事。

符神?什麼狗屁符神。

定是哪位修士,拿了什麼符文或靈寶,偷偷摸摸地,在給城中百姓降雨。

真是好大的狗膽,竟敢從我桑田手底下,虎口奪食。

桑田招手,再喚了那名劍修上前。

“若是有人收屍,就跟上去。好好查查,看看這符神,到底是何方神聖?”

劍修點頭,領命而去。

桑田算著日子,祈雨靈符,不出半月,便會啟程,從教中送來。

好好的一筆生意,若因這符神,出現意外。

有錢不能掙,那豈不壞事?

桑田憂心,折返驛館後,就一直坐立不安,靜待訊息。

三日後,那劍修總算探聽到了訊息,急忙回驛館稟報。

“大人,屬下在城外蟄伏,總算尋到那假扮符神之人。”

“怎樣?到底是誰?”

“就是靈仙廟那小修士。他日日攜靈符出門,與一眾百姓施雨降雨。”

哦,明白了,原來又是靈仙廟的符師。

上次看中了他們廟門的落錢劍,想悄悄順走,未能如願。

被靈符炸傷的事情,也還記憶猶新。

靈仙廟的那幾位,就是卑鄙無恥的存在。

陰謀算計,不在話下。

也算是不好惹的角色。

好端端地,小符師竟是施符降雨?

莫非他們腦子開了竅,也想與我一般,做這靈符降雨的生意?

想到這裡,桑田惱羞成怒。

誰也不能,從我這裡虎口奪食。金銀、靈石、珍寶,都是我的。

既是擋道,那日還設計算計。

如此,便是新賬舊賬,與你一起算。

桑田招手,交代了劍修幾句。

劍修犯難,有些不情願,“大人,這靈仙廟,聽說是符文堂罩著的。這般尋釁,可是不妥?萬一……”

“萬一什麼?讓你們去就去。尋幾個生面孔,境界也不用那麼高。他們不過符師二階,哪裡是你們的對手?”

劍修左右為難,終是無奈,只得點頭,領命而去。

陳夢玄哼著歌,趁著夜色,從外邊歸來。

這幾日,施雨降雨順利,倒也沒有什麼波折。

身影潛藏,倒是沒有與一眾百姓,有過多接觸。

好笑些的,是田家村的村民,為歡迎他降雨。

不知從哪裡,整了一座雕像。

雕像外形,倒是像的;但那臉蛋,卻是個四不像。

陳夢玄哭笑不得,也有些無奈。

再新鮮些的,是田家村死了個人,具體是誰,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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