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和宮的成齡璇是不是今天回來了？”
三哥問他。晴日“嗯”應了一聲，眼神裡閃過一絲不耐，好像聽到“成齡璇”這個名字就很煩。不過莽莽沒覺察，他現在一心一意就在“恨老四”頭上，“走，我們去瞧瞧。”莽莽說。晴日有點不願，腳步有遲疑。莽莽還是沒察覺，已經接過助手慄棠遞來的外套穿好出門了。晴日想了想，還是跟去了。
前頭也提過，這個成齡璇是九和宮老王爺成雲照家的，著實是個妙人，幾歲就詩書一絕，人也是傾國傾城的貌。據說“出走海外”是因為舞銀，這會兒“回來”也是為他，所以這會兒舞銀的到來才是舉世矚目！
實際呢，舞銀不得不來還是因著“人情世故”。
他一小在成雲照膝下被撫養過，不光他，弟弟老六小咬幼年也在九和宮呆過，他們兄弟倆自然和老王爺感情更深，九和宮下的貼他不能不顧這個情面。
老王爺身體原因多年沒公開露面了，這會兒九和宮掌事的是他的二子成詔行，齡璇的二叔。
舞銀來，自是大佬們全圍過來了，舞銀一一握手，最後，齡璇被推到他跟前來，
“四哥。”
齡璇還是跟著小時候的稱呼喊，
舞銀一點頭，“歡迎回來。”
這一幕該算這個宴會最高潮時刻了，所有的目光全在他二人身上，
偏就這麼邪祟嗎，
舞銀一抬眼，
望見的就是那二樓角落欄杆後的子牛。
你說這滿堂金玉，一二三，三層樓，樓樓都是顯貴，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你怎麼就一眼對準了她！
子牛依舊一手支頭擱在欄杆上，站姿鬆弛，
他看見她，
她也看著他，
她沒笑，舞銀也看到她媽媽就在她一旁，沒看自己，反倒一直酒杯遮唇說著什麼，
舞銀心裡就是一煩躁，他真想走上去聽聽賈珈藍又在說他什麼壞話——嘿嘿，也是邪祟，他就知道她媽媽又在她耳旁扇邪風，說他的壞話……
“四哥，這隻白鶴還不錯吧，我前年畫的，還有幅水墨的，你喜歡，送給你。”齡璇微笑在一旁說，
原來子牛母女站著的那一角外牆壁掛著一幅巨畫，水彩的，一隻白鶴單腳輕點荷花池邊，手筆細膩，意境很美。都還以為舞銀望著那方不動是賞畫呢。
“好啊，”舞銀大方轉頭也微笑應承了。
這時成詔行一手放在舞銀背後，一手扶著齡璇要往前走，這模樣，儼然“佳偶天成”一樣。卻，門口又是一陣躁動，成詔行立即放下兩手再次迎上，老三，嗯，後面還跟著老五，來了。
或者多數人的視線全被走進的二位爺吸引過去了，沒見，舞銀是側頭看了眼齡璇，而，齡璇望向門口的視線明顯驚喜乍現，繼而極力壓下，壓下的是痴迷粘稠……
“莽莽，晴日，”
成詔行與二人笑著握手，“你們能來，真是太賞光了！”
可不，雖說齡璇是老王爺喜愛的孫女，成詔行想，能把舞銀請來已經很不錯了。一般，莽莽氣盛，這種“娘們兒的舞會”他才看不上，不來。晴日呢，這位爺出了名的品位高，又清高，這種名目的舞會也不會輕易出席。所以，一下全來了，怎的不是這回太給九和宮面子了！
“二叔，瞧你說的，齡璇好幾年不見了，大美女回來怎能不來看看。”莽莽笑說，大氣著呢，卻，眼往老四那一瞟，再順著他視線往那二樓一看呀——莽莽能不氣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