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家出來後,白家父子愁眉不展。
希望分明近在咫尺,結果就被這樣生生粉碎,白文彬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鈍刀子扯出了一條大大的口子。
白嘉年咬著牙,忽然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爸,我去求溫梨,她和明月無冤無仇,不至於這般針對明月,只要她願意幫忙找到明月的下落,哪怕是讓我去死都行!”
這麼多年,妹妹的走丟一直是紮在白嘉年心中的一根刺。
他已經被這件事困住十多年了。
是他弄丟了妹妹。
白文彬握住了兒子的手,“我和你一塊去。”
他的妻子,這些年因為女兒的走失,已經得了嚴重的抑鬱症,有時候看嘉年,也跟看仇人一樣。
白嘉年紅著眼眶,“嗯。”
白家父子費了很大勁,終於從四面八方弄來了宋導的聯絡方式,得到了可以去盛世長歌劇組見溫梨的機會。
溫梨看見白嘉年,心情很不好,“找我什麼事?”
白嘉年是怎麼羞辱原主的,她還記得呢,跟葉凜那個癲公混在一起的,能是什麼好人?
再一看身邊的白文彬,她眉頭倒是微微蹙了蹙,這人的面相——
六親淡薄,妻離子散。
白嘉年臉色一白,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看見溫梨冷冽的眼神,他還是忍不住心裡發憷。
他遞上一張卡,給溫梨鞠躬道歉,“對不起,以前的事是我不對。”
“這卡里有五千萬,我這次來,是想求你幫我找找我妹妹。”
白嘉年猶豫片刻,終究是咬咬牙,給溫梨跪了下來。
“只要你能找到我妹妹,不論你叫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哪怕——哪怕是讓我為當初的行為,付出生命的代價。”
溫梨挑眉。
她目光落在白嘉年臉上,“你的膝蓋不值錢,別以為跪了,我就會答應你。”
“你出去。”
溫梨語氣涼薄,視線落在白文彬身上。
“他留下。”
白嘉年覺得自己的尊嚴似乎在被溫梨扔在地上當成垃圾一樣碾碎,羞恥感溢滿心頭,他渾身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難受委屈。
可是想到自己之前,曾在溫梨的認親宴上,滿臉奚落地叫人將她丟進水裡,警告她不許欺負葉清瑤。
白嘉年又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麼好委屈的。
風水輪流轉,當初他做這些事的時候,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求到溫梨面前。
白文彬留在溫梨的化妝間,他在公司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但不知為何,此刻居然有些侷促,連呼吸都十分緊張。
他剛要開口說話,溫梨抬手打斷,“白董,你太太是不是已經抑鬱很久了?”
白文彬一愣,隨後忙點頭。
溫梨嗯了一聲,“那你可得快點找到你女兒。”
不然再過三個月,白夫人就會在半夜拿著一把刀子衝進白嘉年的房間,將兒子砍死後自殺。
如果溫梨性格再惡劣一點,定然是不太會管這群人的死活的。
畢竟白嘉年也是欺負過原主的人,是死是活跟她有什麼關係?
但她到底是女性,雖然兩輩子都沒有結婚生子,但很大程度能共情白夫人,也不願因為一己私慾,就看著白明月這樣一個可憐的女孩子被磋磨半生悽慘死去。
“我可以幫你找回你女兒,不過前提是讓你兒子拿著一束雛菊,三步一跪五步一拜,在燕城最繁華熱鬧的商圈,跪拜夠兩個小時,一邊跪,一邊說我錯了,我是賤人,你女兒能不能找回來,就看你兒子夠不夠豁的出去了。”
雛菊是原主最喜歡的花。
曾經,白嘉年欺負原主的時候,也是讓原主說了近十遍我是賤人,才叫人把原主從水裡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