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東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心中一根弦被觸動，下意識抱住曲玲渃歉意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抱歉，我習慣了萬事謹小慎微，要不是這樣，我也不能活到現在了！”
“這些呢，我都明白，所以你恢復身份之前我從來沒給你添過亂不是？”曲玲渃很受用柯東的懷抱，將臉緊緊貼在他胸口的衣服上，正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嗅到了一股跟自己身上截然不同的香氛味兒，鼻子一聳面色可就變了：“你身上什麼味兒？你們局裡上班還能噴香水的嗎？”
“不是香水，是空氣香氛……”柯東也沒隱瞞，將自己去看了白鼠，以及去了夏閆悅表姐的工作室做深度催眠的事兒說了一遍。
曲玲渃聽過鬆了口氣，再看柯東略有憔悴的面容，眼底滿是心疼：“你真的感覺精神出了問題？要不要打個申請休息一段時間啊？其實這段時間我也挺擔心你精神狀況的！”
“暫時不用，我現在還能保持頭腦清醒，應該不至於太嚴重才是！”柯東擺了擺手，不願意在這種時候談論沉重話題影響了氛圍：“快來坐下吃蛋糕吧，等會兒蠟燭該給奶油烤化了！”
“你坐著別動，我給你切！”曲玲渃應了一聲，轉身從灶臺上拿出蛋糕配套的塑膠刀叉，走到桌邊嫻熟的給柯東切了一大塊放在紙盤裡遞了過去：“鍋裡我煲了湯，吃完蛋糕正好用來解膩，今天咱們就早點休息，明天是工作日，你這剛剛恢復身份，上班可不能遲到，要是給領導留下什麼的印象，對你以後工作不好！”
柯東聽著曲玲渃的細碎唸叨，非但沒有感到煩躁，甚至心中湧出一股別樣的情愫。
他很享受這種氛圍，這種放鬆下來的溫馨。
可另一個聲音卻在不停提醒他，這些都是假的！
“醒醒吧！曲玲渃怎麼會是這樣的性格？”
“曲家山莊的經歷是真是假，你真的分辨不出來了麼？”
“緝毒一線的生死搏殺都挺過來了，你難道真的甘心沉醉在虛假的溫柔鄉里？”
“醒醒吧！這裡不適合你！夢境以外，還有太多太多人等著你醒來！”
這些聲音有高有低有快有慢，一聲聲一句句在他心頭反覆交響著。
柯東甩了甩頭仍無法將這些聲音遮蔽掉，他只覺得越發煩躁，順手抓起桌上的水杯，只是水到嘴邊他才發現這杯子裡裝著的根本不是涼白開，而是狀似白水的果酒：“怎麼是酒？”
“有什麼關係？你現在下班了呀！”
柯東一怔，倒也接受了這個解釋，咕咚咕咚兩口下肚，冰涼的酒水劃過喉嚨和食道，心裡的煩躁稍稍壓制了些許。
“能講講我們以前的事情嗎？”柯東試著開口問道。
以前的事情？
曲玲渃有些詫異，她停下手裡的勺子抬頭看向柯東：“怎麼突然這麼說？你不記什麼了嗎？”
“也不是，腦袋裡亂糟糟的，好多事情攪在一起，有些分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是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作祟，還是柯東自己都沒有發現精神狀態開始變得異常，他不假思索說出了心聲。
“這樣嘛……”曲玲渃也沒多問什麼，只是歪著頭想了想：“那就從我們認識的時候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