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聯合調查小組這頭暫時也沒什麼太好的針對辦法。
原因很簡單,利民建築公司早已人去樓空,幾名關鍵人物更是失蹤多日。
旁證缺乏,確實很難奈何得了楚今明。
沈飛揚所帶領的審計小組進展倒是還行,已經查出了近二十五萬的假賬。
只是,負責財務的那名副局長同樣很頭鐵,堅持言稱交通局這麼做是不得已而為之。
說什麼交通局因為工作需要,有時候不得不臨時僱傭大量的農民工,另外,有時候還會遇到一些小事故,必須給予現金賠償。
這些支出都沒有發票,無法做賬,所以,交通局不得不搞出些變通的辦法。
這麼些理由要說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歸根到底還是狡辯。
不過,話說回來了,要想戳錯謊言,那就必須把這幾年的賬目都給徹底釐清才成。
而這,無疑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
莊敏行等人要的就是這個——以拖待變,指望著兩大巨頭達成和平共識後,李元山會高抬一下貴手。
至此,聯合調查小組的調查可以說已經陷入了困境。
兩名副組長都認為以現有的證據,已然足夠提交給紀委了。
這,倒是真的。
按慣例來說,聯合調查小組的前期工作已經算是完成得很完美了,完全可以在此時提請紀委接手。
但,周慶明卻並未這麼做,就只讓兩個小組依舊繼續審查。
他這等做派一出,陳志揚一方就更篤定李元山確確實實是打算見好就收,原本強烈的戒備心思自然也就淡化了許多……
7月27日,週五。
上午七點三十五分、
才剛上班沒多久,紀委書記林海潮就接到了李元山的召見電話。
那自然是不敢耽擱,急匆匆地就趕到了縣委書記辦公室。
這才剛進了門,入眼就見周慶明赫然也在,他不由地就是一愣。
“書記,早上好。”
儘管已經意識到有大事要發生,可林海潮卻不敢急著發問,就只恭謹地問候了一聲。
“老林來得正好,你先看一下這些資料。”
在示意林海潮落座的同時,李元山緊著就將一疊檔案順著桌面推了過去。
“一群賊子,喪心病狂!書記,我提議即刻對王立中等人採取雙規。”
迅速將資料瀏覽了一遍後,林海潮在義憤填膺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個心驚肉跳。
無他,李元山這分明是要把陳志揚連根拔起的節奏。
再一聯想到前幾日那些所謂兩大巨頭正在秘密談判的流言,林海潮覺得李元山實在是太過陰險老辣了些。
“王立中七點五十分會到此處,你現在就調兩名信得過的紀委幹部即刻趕來。”
李元山根本無所謂林海潮的想法,他要的只是對方的密切配合。
“是!”
一聽到“信得過”三個字,林海潮不禁有點老臉微紅。
無他,上一回,在抓捕嚴文培與林蘋時,紀委幹得真不咋地。
明明是突然行動,結果居然沒抓到人。
更令人尷尬的是——都已經過去快十天了,愣是還沒能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真就有夠丟臉的。
這一次,林海潮可就不敢有丁點的大意了,沒再透過秘書,徑直打電話叫來了兩名心腹。
七點五十分。
龐大腰圓的王立中準時趕到了縣委書記辦公室。
只是,這才剛進了門,他就發現味道不對了——紀委書記林海潮居然也在。
這,分明是個危險訊號。
王立中大吃一驚之下,下意識地就要退出內間。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事先就已站在門邊的兩名紀委幹部迅速向中間一夾擊,便已將王立中給控制了起來。
“書、書記,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儘管已經知道自己鐵定是完蛋了,可王立中還是不免抱著一絲的僥倖心理。
“什麼意思?你會不知道嗎?”
“身為公安局長,行賄受賄,貪贓枉法,為黑惡勢力充當保護傘,無論哪一條,你都是死罪難逃!”
壓抑瞭如此之久,總算是到了可以揚眉吐氣的時候了,李元山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我冤……,唔唔……”
王立中不想坐而待斃,一邊奮力掙扎著,一邊扯著嗓子叫屈。
試圖以此來驚動縣委這頭的自己人,指望著陳志揚能在奮起反擊時,救他一命。
但這,不過是妄想罷了——紀委的兩名幹部早有準備,迅速用一團布堵住了王立中的嘴。
“小周,你這就帶上公文,即刻趕赴縣公安局,一切照計劃行事,不得有誤!”
在解氣地深呼吸了一下後,李元山這才將視線轉到了周慶明的身上。
“是,保證完成任務!”
大決戰的時候到了,能不能迅速穩定縣裡的局勢,就看這一回的行動是否能順利。
周慶明在精神振奮的同時,也難免稍有些緊張——哪怕計劃已經相當周祥,問題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倘若不能將“猛虎幫”的骨幹力量一網打盡,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