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明,這裡是縣長辦公室,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一瞧見率眾走進來的人是周慶明,王東華便知道自己應該是完蛋了,可心中到底還是存了一絲的僥倖。
周慶明差點沒笑出來——都這等時候了,還垂死掙扎,想啥呢?
“你說得有一定的道理,某些人雖說已經惡貫滿盈,奈何,限於制度,我確實動不了他們。”
“但,動你還是可以的。”
“王東華,鑑於多名犯罪分子一致指認你是陰謀構陷縣委書記李元山同志的主持者,縣委要求你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交待你的問題,請吧。”
去了紀委,那就死定了,王東華當然不肯去,慌亂地向後退了一步,口中狂亂地喊道:
“周慶明,你特麼的就是在瞎胡鬧,你又不是紀委幹部,憑什麼動我?”
“我是!”這時候,一名跟在周慶明身後的年輕人昂然站了出來,將手中的公文一揚,冷聲道:
“這是縣委書記、紀委書記聯名簽發的傳喚文書,王東華,請你現在就跟我們走一趟。”
王東華瞬間就崩潰了:“不,我不去,不……”
“不識抬舉,給我銬起來!”
見王東華居然還想頑抗,手持公文的紀委幹部頓時不耐煩了。
一聲令下之後,自有數名同事轟然應諾,一擁而上,就此將王東華給控制了起來,並強拖出了辦公室。
“你、你們……”
陳志揚試圖阻止,但最終,他也就只頹然地癱坐在了靠背椅上。
“趙平南同志,你帶兩名同事貼身保護好縣長的人生安全,直到市紀委的同志趕到。”
厭惡地掃了眼陳志揚後,周慶明冷聲就給出了一道指示。
“混蛋,我是縣長,是人大代表,你竟敢軟禁我,這是違規,是犯罪,我要向上級反映你的嚴重錯誤!”
聞言之下,陳志揚頓時就炸了。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過這一劫了,但,量刑輕重還是有區別的,關鍵在於罪證的多寡。
他必須搶在市紀委專案組趕到前儘可能地毀滅證據,並全力爭取到市長的庇護。
可現在呢,周慶明竟然派了三名警察玩“貼身”。
這,不是要他的老命嗎?
“縣長,您誤會了。”
“據查,就在剛才,近千名慘遭‘猛虎幫’迫害的百姓已經聯合起來了,打算報仇雪恨。”
“作為‘猛虎幫’的保護傘,您自然是他們清算的第一目標。”
“所以,為了您的生命安全著想,縣委特意請來了有豐富保衛經驗的幾名幹警。”
“這是好意,你必須接受!”
“順便告訴你一句,不接受也得接受,就目前這等狀況,您沒有選擇的權力。”
這老東西在被雙規之前,確實還是縣長,縣裡暫時奈何他不得。
但,可以給予足夠的“尊重”,不是嗎?
在這一方面,周慶明可是很貼心的。
“放尼瑪的屁,老子要投訴你,你給我等著!”
陳志揚徹底失控了,怒不可遏地大爆粗口。
問題是周慶明根本不鳥他,施施然地就走了人。
怒罵了一陣之後,陳志揚最終洩氣地癱了……
搞定了陳志揚父子以及王東華,對周慶明來說,他的任務就算是完美完成了。
這就徑直回到了縣委書記辦公室,打算正式履行他的縣委書記秘書職責。
卻不料李元山對案件的審理不太放心,到底還是把他又給派去了公安局坐鎮,協調紀委、公安兩大部門展開突審。
不過,到了縣公安局之後,周慶明卻一反先前的高調,就只安安靜靜地當了個傳聲筒——小事不管,大事則直接向李元山彙報。
這等低調的做派令林海潮、謝乘風二人都難免有些不太適應。
可週慶明卻沒在意那麼許多,依舊我行我素。
原因?
說穿了也不奇怪,他才剛提了副科,再多的功勞都不可能讓他直接衝上正科,那又何必多搶功呢?
再說了,最大的功勞,他已經撈到了手,再多佔,吃相未免太過難看了些,那可是要激起公憤的。
所以,還是低調為王的好。
只是,計劃總是不如變化快。
“報告周秘,原治安科副科長徐英傑為求立功贖罪,供出了一宗未遂的栽贓案,謀害的物件正是您。”
天將午,周慶明正準備去公安局的食堂就餐,冷不丁卻見常亮滿臉古怪之色地找上了門。
“哦?說具體些。”
見常亮臉色不對,周慶明的眉頭不自覺地就是微微一皺。
“是!”
“據徐英傑供認,7月21日,下午四點四十分,原縣府辦副主任王東華給他打了個電話。”
“要求他帶上兩名心腹,趕去縣政府單身宿舍區3號樓201室,聽從宣傳部科員林冰倩指揮。”
“當他帶人趕到時,現場除了林冰倩之外,還有一人,是督查室科員陳彥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