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霖,你沒事吧?”
鍾鎮國根本沒空去理睬姚所長,幾個大步就走到了何雨霖的面前。
“鍾叔叔,幸好您來得及時,要不,我都不知該咋辦了。”
何雨霖伸手拍了拍胸口,一副後怕的樣子。
“霖霖,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叔叔來處理,肯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有人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鍾鎮國也真是醉了。
“嗯。”
何雨霖沒再多說些什麼,就只乖巧地點了點頭。
“鍾局,我……,這是誤會,真的,我、我也是奉命行事,這是公、公務。”
見鍾鎮國冷厲的眼神掃了過來,曹東原頓時就徹底慌了神。
“是不是誤會,我們會調查清楚的,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帶走!”
得罪了市委書記的女兒,還奢望能平安脫身,真是天真!
別說區區一個副科長了,便是文化局的局長在這兒,鍾鎮國都一樣照抓不誤。
“鍾局,我冤枉啊,我就只是執行公務,我……”
這一被兩名警察架了起來,曹東原頓時就嚇尿了,不管不顧地狂嚷著。
可惜卵用都沒有,很快就被強行給拖走了。
“你就是周慶明同志吧。”
鍾鎮國壓根兒就沒理睬曹東原的喊冤,視線很快就轉到了周慶明的身上。
“鍾局,您好,我是周慶明。”
這位可是身居要職的正處級領導,周慶明自然不敢輕忽。
“周慶明同志,按程式,恐怕得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回局裡做一下筆錄。”
鍾鎮國很客氣,完全沒丁點領導的架子。
這也正常,面前這位極有可能是何家的乘龍快婿,只宜交往,不容得罪。
“沒問題。”
這要求很合理,周慶明自然不會有異議……
文化局那頭的反應很迅速,周慶明等人的筆錄還沒做完,文化局的局長蕭晨就親自趕到了市公安局。
在誠懇道歉的同時,表示將收回了整改通知書以及罰單。
周慶明沒為難對方,甚至不曾提出要嚴懲曹東原,表現得很大度。
可鍾鎮國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以報假警的由頭,對曹東原處以行政拘留十五天。
何雨霖覺得很解氣,周慶明卻並沒丁點的興奮之情緒,在他看來這事情遠沒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次日的省日報上就刊登出了大量攻訐他的文章。
有懷疑他公權私用,為弟弟謀利益的;也有批駁貼貼紙專案的,說什麼這東西敗壞了學風;還有指責他仗勢欺人,抗拒文化局執法的。
更有文章從宏觀角度論證民營企業的存在是國企日漸衰弱的主因,並提出了剝削問題不容忽視。
總之就是全面圍剿。
毫無疑問,弟弟公司的危機就是某些人故意安排的圈套,這是要把周慶明往死裡整的節奏。
在這等狂猛的輿論風暴面前,所有親近周慶明的人無不都為他捏上一把冷汗。
可週慶明自己卻是一點都不慌。
不就是輿論戰升級嗎?開幹就是了,有啥好怕的。
為此,他刻意請了一天的假,連同週日在內,兩天時間裡愣是趕出了近三十篇社論,迅速發表在市日報上。
很快,其中大半的文章都被《人民日報》、《經濟日報》等國家重要媒體轉載。
《為人民服務不能只是口號》、《向市場要效益》、《國企改革走向何方》、《論民營企業的鯰魚效應》等文章無不引起轟動。
算是狠狠回擊了那些攻訐他的文章。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保守派當家的城市下達了禁止銷售貼貼紙的政令。
這對弟弟的經營難免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好在魔都、羊城、深市等大城市並未這麼做,貼貼紙的銷售依舊很火爆。
只是,跟風者很快就出現了——各地都有不少印刷廠開始生產貼貼紙,甚至有不少廠家拿著弟弟公司的圖案形象就直接上馬。
面對著這等山寨貨滿天飛的狀況,弟弟為之頭大不已,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周慶明也同樣沒轍——他倒是早就讓弟弟申請了圖案專利,奈何,維權成本高而效率低,真心玩不起。
接下來只能打價格戰了。
幸好市場先機已經抓到了手——前三個半月一共賺到了七萬二千餘元的純利潤。
不僅如此,銷售渠道也基本上佈局完成,薄利多銷也沒啥大不了的。
不管怎麼著,第一桶金都算是已經到了手,後頭可以唱的戲可就多了……
時光荏苒,一轉眼就已是二月中旬,新春佳節將至。
白沙鄉的各項工作全都很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