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聯絡大學一事上,團委無疑有著天然的優勢。
這不,也就僅僅只過了三天時間,紀衛國與洪國雄就先後打來了電話。
明確表示農、林大學都已同意派出專家組,將會在近日內趕赴白沙鄉考察。
這,當然是好事一樁,周慶明第一時間就去找了高發強。
結果,一點意外都沒有,對方的回應極其的冷淡。
一會兒說鄉里的招待費用已經超支,希望周慶明能去向縣裡要些資金。
一會兒又說鄉里還沒做好相關的動員工作,擔心民眾的反應會成問題。
然後還說特色農業的試點尚未在黨委會上透過表決,就算是搞,也不能一下子就全面鋪開。
總之,就是不想給予配合。
周慶明聽得那叫一個蛋疼——其它事都好辦,唯有黨委會這一關,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真上,那就是去找虐。
行吧,玩不過,那就只能掀桌子了……
十月十二日,週四。
晚上九點十五分。
夜已經有些深了,寒氣一上來,原本聚集在鄉政府宿舍區院子裡聊天的人群很快就散了個乾淨。
沒多久,家家戶戶的燈火紛紛熄滅。
萬籟寂靜中,一道略顯得豐滿的身影突然從單身宿舍那頭冒了出來,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左側走。
片刻之後,這人已走到了三層小樓最邊上的一扇門前。
“篤、篤篤……”
在左顧右盼了一下後,就見此人在門上很有節奏感地連敲了幾下。
“咯吱。”
門很快就開了,隨即,一根胖胳膊快速伸出,一把就將門外的人環腰拖了進去。
很快,內裡就響起了打情罵俏的聲音。
當然,音量並不大,不是貼到門前,根本聽不見。
可對有心人來說,聽不聽得見完全無所謂,他們只需要等上片刻就夠了。
“上!”
三分鐘過後。
單身宿舍102室中。
一名板寸頭青年興奮地揮手低吼了一聲,而後迅速拉開房門,大步就衝了出去。
背後,兩名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後,也都發足衝向了左側。
“嘭!”
這一衝到了左側最後一扇門前,板寸頭青年連門都不打算敲,直接飛起一腳,接著衝勢,狠狠地踹在了門上。
但聽一聲巨響過後,門鎖瞬間被撞爛,房門就此洞開。
三名年輕人當即一擁而進。
臥室的床上,一男一女正自激情中。
冷不丁聽得響動不對,男子趕忙翻滾下床,在月色下露出了張胖臉,赫然是副鄉長黃盛。
“黃盛,我草尼瑪的,竟敢動我堂嫂!”
不等黃盛抓到衣褲,板寸頭青年已如旋風般衝了進來。
“魯大栓,你、你想幹什麼?”
黃盛頓時就亂了分寸,慌張地抓起衣褲,踉蹌地往床上退,口中還沒忘色厲內荏地呵斥上一嗓子。
“幹什麼?你特麼的說我想幹什麼?你個狗東西,看看你乾的好事,老子抽你丫的!”
板寸頭青年一腳就把黃盛踹倒在地。
後頭跟著的兩名青年見狀,立馬跟著拳打腳踢,當即就揍得黃盛慘嚎連連。
很快,整個鄉政府宿舍區就都被驚動了……
次日一早。
才剛上班沒多久,高發強就派他的通訊員陳挺將周慶明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周慶明同志,你應該已經聽說過昨晚的事了吧?”
各自在會客處的沙發上落了座之後,高發強並沒扯什麼多餘的廢話,面色凝重地就直奔了主題。
“嗯,略有所聞。”
周慶明並不急於發表看法,也就只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
“這事情影響很惡劣,必須嚴肅處理!”
“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我提議給黃盛同志記大過處分,周慶明同志,你的意見呢?”
等了片刻,見周慶明始終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高發強頓感頭大,不得不率先給出了自己的處理意見。
這,特麼的不就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嗎?
周慶明心中暗自冷笑。
他當然清楚高發強死保黃盛究竟為哪般,無外乎是想在保住黨委會絕對優勢的同時,還能在鄉政府那頭給他周慶明添點堵。
想得真就有夠美的。
“書記,您覺得似黃盛這等道德敗壞之人還有挽救的必要嗎?”
周慶明並未動怒,就隻眼神深邃地反問了一句。
“鄉里培養一名幹部很不容易,黃盛同志這些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地幹革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