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公冶乾,王語嫣,阿朱,阿碧幾人見到這一幕,也是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丐幫竟然鬧起了內訌。
王語嫣一臉好奇,目不轉睛的盯著陣法。她從小讀變各種書籍,唯有降龍十八掌,打狗棍法等不傳之秘不曾見過,今日得見,不由大為驚歎,道:“這打狗陣變化莫測,不管敵人從哪個方向突圍,都要面對數十倍的敵人,而且陣勢延綿不絕,人越多威力越大,要是有幾百人,便是宗師也要被活活累死。”
公冶乾冷笑道:“看來丐幫也不是一條心,如此甚好,倒是給我們慕容家減少一個大敵。”
陳長老等人看得大急,對全冠清怒目而視,道:“全冠清,你還不快叫人住手!傷了幫主,我饒不了你!”
“陳長老,喬峰可沒資格當我們的幫主。”全冠清冷笑道,“我有大義在手,等會你們自然會清楚。”
“什麼大義?”陳長老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冠清的藉口。
“全冠清,你對我有何不滿,直接說,有什麼大義拿出來!喬某若是做了對不起弟兄的事情,不用你出手,喬某自縛雙手,任你處置!”喬峰一掌劈出,逼退幾人,結果更多的人圍了上來,讓他相形見絀。
“什麼大義?想當幫主直說不就行了!”
一道似笑非笑,帶著嘲弄意味的聲音響起。
張三丰淡淡道:“什麼是大義?喬幫主,你就是丐幫的大義!哪有幫主自縛的道理?任何人反對你,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看上你的幫主之位。”
自古以來,造反者藉口無數,歸根結底,只有利益。
同為一派之主,在武當,張三丰一言九鼎說一不二,誰敢反對?誰要是敢反對,張三丰不介意左手逐他出門,右手送他上路。
“臭道士,你是何人,竟敢胡言亂語,插手我丐幫的事?”全冠清聞言,惡狠狠的瞪了過來。
豈料張三丰壓根眼角都沒掃他,繼續說道:“喬幫主,你現在縮手縮腳,步步退讓,你看他們手下留情嗎?不如干脆點,把這些人全部拿下,一個個拷問,自然一清二楚。”
“住嘴!”
全冠清面色狂變,他敢出手,就是知道喬峰講義氣,不會輕易對幫眾動手。若是被這老道士煽動,憑喬峰宗師級的實力,以及對打狗陣的瞭解,還真的不一定能困住喬峰。
“你們兩個,給我拿下他!”
全冠清見張三丰渾身沒有半點氣勢,全冠清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隨意叫了身邊兩個弟子,去捉拿張三丰。
“?”
這一幕,不管是陳長老等人還是遠處的公冶乾等人都是一臉呆滯,就連喬峰都愣住了。
很想問一句,全冠清,你沒事吧?
結果還沒兩人動身,下一刻,一道狂風倒卷。
一條龍形氣勁化作大手,橫跨十丈,一把攥著全冠清,將其拎了過去。
全冠清武功並不弱,在丐幫也僅次於副幫主和傳功長老,否則也不可能有這麼多人跟隨他。可面對張三丰的隨手一抓,只覺得天地都被禁錮了,毫無反抗能力。
看到這一幕,眾人紛紛驚呼。在場的都是武功好手,平時打鬥,若是有人練出真氣能附著在兵器上那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哪曾見過如此神乎其神的場景?
王語嫣小嘴張得能塞進雞蛋,驚呼道:“擒龍手!”
“天底下,竟然真的有人能練出這種傳說中的功夫?”
最為震驚的,其實是喬峰。因為擒龍手他也會,可這是降龍十八掌練到極致的表現,張真人如何懂得降龍十八掌的武功?
喬峰突然想起,剛才張真人說過,和丐幫有些淵源。
難不成,張真人曾是丐幫以前的某位幫主?喬峰迴憶丐幫傳承,卻不記得有姓張的幫主,想到張真人如今年過百歲,難不成是六七十年前的長老?立下大功得了降龍十八掌?那樣的話,沒有記載倒是可能。
張三丰卻不知道喬峰心中的猜測,即便知道也不會去解釋,畢竟飛昇穿越這種事情,根本無法解釋。
他一手攥著全冠清的脖子,如拎著一條死狗一樣,將其高高舉起,下一刻,就準備直接摔死。
全冠清只覺得渾身內力全無,連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偏偏十分清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距離地面越來越近。
見此,喬峰急忙大叫,道:“張真人且慢!留他一命!交由我來處置。”
然而,張三丰恍若未聞,只是狠狠的將全冠清往地上一摜。
咔嚓咔嚓……
隨著一連串骨頭破碎的聲音響起,原地哪還有人形,只剩下了一團血泥。
“他們若是真心把你當幫主,豈敢對你動手?既然他們都不把你當幫主,你又何必把他們當兄弟?你若是被拿下了,那些真心追隨你的幫眾怎麼辦?豈不是也要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張三丰一番話,頓時讓喬峰如夢初醒。自己顧忌他們是弟兄,可這些人下手狠毒,哪有同門之情?既然如此,喬某何須留手?再者,若是叫張真人出手,只怕我這些弟兄一個都活不了。我也算是救他們。
下一刻,喬峰的氣質陡然大變。
亢龍有悔!
喬峰左手一掌橫推而出,將十幾個弟子打得吐血倒飛,而後猛地一跺腳,飛身而起,從天而降,一記飛龍在天力劈而下。
數十根竹棍齊齊崩碎,瞬間清空一大片。喬峰雖未下殺手,可降龍十八掌也不是這些人能抵擋的,一個個骨斷筋折,倒地不起。
這些丐幫弟子,以往見喬峰對敵大殺四方,只覺得無比過癮,當降龍十八掌落到自己頭上,才意識到什麼叫做恐怖。
“幫主饒命!”當即有人崩潰大叫,跪倒在地。
“都是全冠清逼我們的……”
霎時間,齊刷刷跪倒一片。
喬峰見狀,也不忍心下手,便叫陳長老把這些人都綁起來,回頭再以幫規處置。
“可惜全冠清死了,不知道他們為何要造反?”喬峰苦笑道。他倒不是怪張三丰,只是覺得,事情沒搞清楚,自己被手下人圍攻,實在是有些憋屈。
“既然都造反了,什麼原因,還重要嗎?”
張三丰笑道:“原因都是藉口,改變不了事實。在他們決定造反的那一刻,肯定覺得,沒你比有你更好!就好比全冠清對我出手,不管他是什麼藉口,在他決定動手的那一刻,他就成了我的敵人。”
喬峰聞言輕嘆,只是這次沒搞清楚,也不知道他們背後還有沒有別人,就憑一個全冠清就敢造反?有點不太可能。
看穿了他的想法,張三丰笑道:“你是幫主,天然大義在手,別人要對付你,只能用陰謀詭計。你又何必糾結太多,不管是誰來,堂堂正正出手,橫推過去不就行了!”
喬峰點了點頭,覺得也是!自己在明,敵人在暗,想太多也沒有意義。要是全冠清背後還有人,要對付自己,肯定會主動現身。
果不其然,樹林深處傳來幾聲長嘯,抬頭望去,只見幾道身影從樹枝頂端飛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