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林中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江湖。
作為天下第一大派的丐幫,竟然發生內亂,有人造反,如何不引人注目?
更讓人震驚的是,縱橫江湖二十年的四大惡人,竟然被人滅了。
到底是何人,有如此本事?
那四大惡人,惡行累累,也曾有不少江湖好手前去尋仇,卻反而被害了性命,尤其是那四大惡人之首,段延慶乃是宗師級高手,死在他手裡的江湖好手不計其數。
如今,卻被人一鍋端了。
一時間,江湖不少人都為之動容。
“難不成,是丐幫的喬幫主?聽說那日正是丐幫杏子林大會,四大惡人勾結西夏狗想要暗算丐幫。肯定是喬幫主大發神威,滅掉了四大惡人!”
“我怎麼聽丐幫的人說,當時喬幫主也中了毒,乃是一個老神仙下凡,救了丐幫。”
“是啊,我也聽說了,那老神仙懂得法術,隨手一指,便能定人生死。就連那段延慶,也是被一個指頭點死!”
總而言之,四大惡人不管是誰殺的,都是好事!當浮一大白!
酒樓裡,眾人議論紛紛!
有四道身影坐在角落,聽到此話。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不由驚歎道:“那四大惡人,我們也與之交過手,便是鱷老三和雲中鶴也需要我們四人聯手才能應對,那延慶太子更是精通一陽指,便是陛下也不敢言勝,竟然被人一指點死?這天底下,論指法,誰能出我們段氏的一陽指其右?”
“我倒是聽說姑蘇慕容有一絕學,名叫參合指,莫非是慕容家出手?”一個腰間別著斧頭的男子道。
“沒聽到他們說是一老道士老神仙嗎?慕容家如今只剩下一少主,三十歲不到,怎麼可能是老神仙。”一個身穿黃衣的軍官搖頭,此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背後竟然揹著一根魚竿。
行走江湖,有各種奇門兵器,峨眉刺,判官筆,魚鉤鐮等等,甚至像嶽老三的鱷嘴剪刀,卻還從未見有人用魚竿當兵器,倒是頗為驚奇,連旁邊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能殺死段延慶,絕對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而且殺了段延慶,也是給我們大理段氏報了仇,若是遇見,定要好好感謝一番那位老神仙!”
“好了,別想那麼多,無論是誰都與我們無關,我們還是儘快尋找到公子吧!”
恰在這時,酒樓裡,又有一男二女走了進來。
“小二,來一壺酒,兩斤牛肉,三碗麵!”
三人坐下後,其中一個身穿綠色長裙的女子抱怨道:“我們已經找了兩天,還沒見表小姐的蹤影,也不知道段公子把表小姐拐哪裡去了?”
這三人,正是離開杏子林的公冶乾,阿朱和阿碧。
公冶乾面色陰沉,自顧自的喝著酒。幾天時間,死了兩個兄弟,他的心情怎麼能好?
阿朱也是神情帶著一絲擔憂,眼下也只能勸慰,道:“段公子不是壞人,他也是為了救表小姐,表小姐應該不會有事的!”
“誰讓他多事?如果不是他多事……難怪,王夫人會說姓段的沒一個好人!”阿碧不滿道。她說這話也是最為自責,因為段譽是她帶入太湖的,後來就如同狗皮膏藥纏著表小姐不放。誰都看得出段譽這傢伙對錶小姐的心思,二人獨處,表小姐又中了毒,怎麼能叫她不擔心?
幾人的話,不輕不重,正好傳入了角落的四人耳中。
四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喜。
天底下,姓段的很多,但是基本上都在大理。怎麼會恰巧在中原碰到一個?多半就是自家公子。
這二人,便是段正淳的四大護衛,此行為了尋找段譽而來。
幾人正想上前詢問,卻聽見阿碧抱怨的那句話,當即面色微微一變,性格最為急躁的褚萬里更是忍不住沉聲道:“幾位說話未免又失偏頗吧,天下好人壞人,豈能用一姓氏概括?憑什麼姓段就不是好人?”
阿朱幾人面色微變,卻是沒想到自己抱怨幾句竟然被人聽到,看眼前幾人問罪的架勢,多半也姓段。心中暗道,真是禍從口出,平白無故得罪了人。
阿朱正要道歉,卻聽公冶乾冷聲道:“姓段的就不是好人,跟狗皮膏藥一眼纏著我家表小姐,我說他怎麼了?怎麼,姓段的那麼多,還不能說?我便說全天下的姓段的不是好人,又如何。”
“你這廝好生無禮!”朱丹臣道,“我家公子也姓段,平白無故被你罵……”
“罵了就罵了。怎麼,你們還要打架?”公冶乾滿嘴噴著酒氣。幾天死了兩個兄弟,還把表小姐弄丟了,心情苦悶,當真是一喝酒醉,只恨沒有發洩的地方,眼見有人要找麻煩,真是再好不過。
說罷,公冶乾當即動手。
他的性格本就衝動,也有幾分自大,否則也不會自詡江南掌力第二,見了喬峰也是先動手比拼掌力再說。
“怕你不成!”
雙方都是找人找不到,心情不好。當真是乾柴烈火,一點就燃。
不得不說,慕容家臣雖然腦子不好得罪的人多,但是實力其實不錯。
公冶乾自稱江南掌力第二,武功也確實不弱,只可惜,出門遇到的是喬峰和張三丰,如今遇到段家四大家將,實力就體現出來了。
砰砰!
頃刻間,朱丹臣和古篤誠就被掌風震退。
公冶乾正要乘勝追擊,忽的看到一道身影走進了酒樓。
看到這人,公冶乾面色狂變,竟然轉身就跑,徑直從二樓跳了出去。
“二爺!”阿朱和阿碧驚呼。
朱丹臣幾人也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何對方明明佔了上風,怎麼突然跑了?
卻見面前兩個女子看向自己身後,面色也變得誠惶誠恐起來。二人總算是反應過來,為何二爺會逃走了。
幾人心中詫異,轉頭看去。
只見樓梯處,一個童顏鶴髮,身穿陰陽道袍的老道士徐徐而來。
更讓人驚詫的是,這老道士手裡牽著一根鐵鏈,鐵鏈的另一頭,栓在一箇中年女子的脖子上,如對待一條死狗般拖拽了上來。
這女子,披頭散髮,滿身汙垢,頭上還有不少菜葉子。
老道士,女人,鐵鏈!
這一幕,著實看待了整個酒樓的人。
但是,朱丹臣幾人在看到那女子的剎那,紛紛不由面色狂變,忍不住,驚呼:“葉二孃!”
哪怕對方披頭散髮,臉上滿是血汙,他們之間交手過多次,怎麼會認不出對方?
聽到這個名字,酒樓眾人頓時譁然一片。
“不是說,四大惡人都死了嗎?”
“沒有,我那丐幫的朋友說了,就死了三個,還有一個被老神仙抓了。”
“那老神仙難不成就是眼前的老道士,看起來果然氣質不凡。可他為何要單獨留下這葉二孃?”
“估計老神仙是覺得葉二孃作惡太多,先折磨她一頓,再殺掉!”
“那豈不是暴殄天物?我看這葉二孃也是風韻猶存啊!”
“你是真餓了……”
……
張三丰沒有理會眾人的議論聲,隨意找了地方坐下。
阿朱和阿碧相視一眼,還是走上前來,行了一禮道:“見過張真人!”
雖說,張三丰殺了包不同,可真正說起來,那也是包不同咎由自取,自己找死。而張三丰在太湖和杏子林,都救過她們,救命之恩,豈敢相忘?
張三丰微微頷首,笑道:“原來是你們兩個小丫頭!”他自然看到了公冶乾跳窗逃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阿朱有些不解,問道:“真人怎麼獨自來這?沒有和喬幫主一起?”
“你倒是很關心喬峰啊!”張三丰打趣。
阿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由急忙解釋道:“那日幸得喬幫主解救,要不然我們姐妹二人就要落入雲中鶴那淫賊手裡,只是那日離開的匆忙,還沒來得及感謝他呢!”
“哦?”
張三丰意味深長的語氣,反而惹得對方脖子都紅了。
“好了,不打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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