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心居住的基本上都是韃子官員。城西,城北則以交易市場和平民為主。
城中的鄉紳,以東為貴,越有錢就越把房子蓋在東邊。
此時,登封城最東邊,一個有上百畝的院落裡,登封最大的鄉紳,於世榮正一臉愜意的躺在後院的竹椅上。在他兩側,分別兩個十三四歲的丫鬟捧著果盤,身後則是兩個丫鬟揮動蒲扇,面前還擺著一盤冰。
冰塊在這個時代可不是普通人能享受的,往往要在冬天從河裡開採出來,修建冰窖儲存。可以說,一塊冰的代價,比一兩銀子還貴。
小丫鬟從冰盤裡捏起一粒葡萄,用嘴撕去皮,含著輕輕放入於世榮店肥厚的嘴唇裡。
“小桃兒的嘴是越來越甜了!”於世榮一雙小眼睛色眯眯的來回掃蕩,左右開工,在兩個侍女掐得痛呼後哈哈大笑起來。他最得意的就是玩弄這種小姑娘。
“這才叫享受。那些韃子,整日酗酒吃肉,粗魯不堪,哪知道什麼叫做生活!”於世榮暗暗想到。儘管在幫韃子做事,但是在於世榮眼裡,那些韃子,就是一群蠢豬,只要花一點稅銀餵飽,便什麼都不管,這登封還不是他們這些鄉紳說的算。
這種日子,古往今來,歷朝歷代,哪有鄉紳地主能這般舒坦?
聽說南邊有亂黨造反,要驅除韃子。真是不知所謂。要是韃子沒了,換了皇帝,再派官員律法下來,他們的日子,哪有這般舒坦?
“這次鐵達兒將軍帶著官兵去少室山剿匪了,等他們回來,我再捐一筆稅銀。這天下可不能讓亂黨攪亂了!”於世榮暗暗想到。
忽的,門口傳來哐噹一聲。
一丈多高的桐木大門轟然倒下。
“怎麼回事?”於世榮嚇了一大跳,原本遊走在侍女身上的大手猛地用力,恰的兩個侍女忍不住痛呼起來。
“吵什麼!”
於世榮狠狠地給了二人一巴掌,旋即起身,道:“管家,怎麼回事?前年換的大門怎麼塌了,要是叫老爺知道你吃了回扣,今晚就扒了你全家的皮!”
院子外面沒有回應,反倒是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旋即,一群穿的破破爛爛的叫花子從煙塵中衝了進來,手裡的竹棍不斷地在地板上敲擊著。
“你們這群叫花子好大的膽子,要飯討到我於家來了!”
於世榮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有乞丐敢闖進自己家裡,不由勃然大怒,大叫道:“管家,護衛!死哪去了,有叫花子進來都不知道?還不趕緊把他們趕出去!”
“別叫了!在你玩小妾的時候,你的家丁已經全被我搞定了!”
鄒金子扛著一根竹棍,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原來是鄒舵主!鄒舵主這是跑到我家化緣來了?”於世榮小眼睛眯了眯,心中各種念頭轉動起來。眼前這位丐幫分舵的舵主,於世榮自然是認識的,只不過他從來沒正眼瞧過對方,什麼天下第一大幫,不過是群叫花子罷了。
不過,眼下敵眾我寡。還是不要吃虧得好!
想到這,於世榮如笑面虎般露出笑意,道:“不知哪裡得罪了貴幫。鄒舵主又何必這麼大動干戈,回頭我叫人給你們送幾桌酒菜過去,算是賠禮道歉,如何?”
於世榮只當鄒金子是來打秋風,就跟一些地皮流氓一樣,沒錢用了找街邊店鋪商家敲一筆錢花花。只不過,這群叫花子真是吃了豹子膽,敢把竹棍敲到老子頭上,等鐵達兒將軍帶兵回來,我一定要叫他抄了你們的乞丐窩。至於什麼名義!於世榮已經想好了,只要扣個聚眾造反亂黨的名義,割了人頭拿去獻功,還能得一筆賞銀。
“酒席就不必了,你肯定是吃不上熱菜了!”
鄒金子揮揮手,冷笑道:“我們趕時間!還要去張家,王家,倪家呢,老七,去給於員外一個痛快!”
“什麼!”
於世榮根本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敢殺人,不由大驚道:“你們敢,難道就不怕韃子……”
“他們能顧得上自己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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