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廳堂。
青衣小帽的張佐也端坐廳堂之上,喝著侯府珍藏的母樹大紅袍,疑惑的朝著門房處張望。
“不對啊,這太醫怎麼還沒來,不對!”
張佐有些疑惑的放下了手中茶盞,旋即便從側門走出了侯府。
當張佐走出侯府大門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卻是滿坑滿谷的百姓,不少人都在對著安平侯府指指點點。
“勞駕,方才可有太醫在這附近經過?”
張佐隨手拉了一個看熱鬧的百姓。
原本張佐還以為這百姓會怕疫症不理自己。
不料那老嫗一拍手,好似看傻子一般看著張佐。
“咋沒見著太醫,方才都來了好幾撥了。”
張佐登時便來了精神。
“敢問老大姐,太醫往何處去了?”
“還能往哪去?都回家了唄,這安平侯可真是混賬啊!咱太子那麼聰慧,再不濟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娃娃,他竟然昏了頭想刺殺太子!”
還沒等張佐反應過來,那老嫗便好似竹筒倒豆子一般,裡裡外外的將事情複述了一遍了。
張佐的臉色變得慘白。
“大膽!你們這是從何處聽說的!咱就是侯府的管事,焉能不知?!休得胡言,就是染了瘟病了!”
張佐看著遠處的百姓,登時便猜到了這幫人在議論著什麼了。
“都散了!侯府有瘟病,都不怕死嗎?!”
周圍百姓沉默的看了會張佐。
方才那個老嫗也退了好幾步打量著張佐良久之後才壓著嗓子對身旁人小聲嘀咕。
“這就一太監嘿,李家媳婦,你信不信這就是太監,我聽聲兒就聽出來了,那小哥兒說的沒錯!”
“連內官都出來了,這事兒實了啊!”
張佐的臉色氣的鐵青,指著遠處的百姓怒道:“胡說八道些甚呢!什麼小哥兒?!”
還沒等張佐問出個所以然來,便見到遠處一個太醫打扮的人,腳步匆匆的趕來侯府。
張佐心頭一喜,剛要開口。
便見一個年輕人搶先一步從遠處跑來。
“老先生留步,侯府事涉天家,您若是進了門,可就脫不了身了!”
聽到寧玦的聲音,張佐的臉色頃刻之間變得鐵青。
“反啦,反啦!別裝死了,都給咱家出來!”
張佐對著身後的安平侯府一聲爆喝。
周圍人均是一愣。
“我就說他是太監吧,裝不下去了,開口咱家閉口咱家的。”
張佐的臉色漲的鐵青。
但是張佐這會也顧不得許多了,登時便朝著那太醫跑了過去。
“李太醫是吧,咱們以前見過,咱家等你半天了……”
不料張佐的手剛要碰到這老太醫時,那老太醫直接將胳膊縮了回去,捂著腦門蹲了下去直接坐在了藥箱上。
“唉喲呵,老夫頭疼的緊啊!”
“這侯府莫不是被人下了降頭了啊。”
“張公公,老夫身子不濟,實在是沒法子給侯爺瞧病了,您另請高明吧……”
張佐的手就這麼懸在了半空中。
不待張佐回過神兒來,那老太醫便直接拎著行禮帶著徒弟一溜煙朝著自家的方向跑了,身手之矯健,別說是生病了,連尋常四五十歲的人都沒這體力。
張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猛地抬頭看向了寧玦。
“你!”
此時張佐的眼中已然佈滿了血絲,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
“你難道不想跟咱家說些什麼嗎?!”
寧玦沉吟了良久。
“太醫院大夫們都這歲數了腿腳還真的都挺好的,確實有點東西。”
張佐指著寧玦,不住的顫抖道:“你,你,你!”
“張公公,我真不會治結巴。”
周圍百姓強忍著不笑出聲,堅持站在原地看著張佐的模樣。
“說!你究竟姓甚名誰,是誰指使你來的!待會進了詔獄……”
寧玦的表情逐漸的冷了下來。
“就是進了詔獄,我也要說!”
“安平侯,不過就是被人扔出來的替死鬼,你們難道以為殺了安平侯,這幕後真兇就會收手嗎?!”
“早晚有一天,他們要再對太子下毒手!爾等今日欲滅安平侯府的口,與同謀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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