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清澈的愚蠢。
朱希忠搓著手看著寧玦笑道:“哈哈哈,寧秉憲不知道我,但我可知道秉憲你啊!”
“兄弟朱希忠,若賢弟不棄,願與賢弟義結金蘭!”
寧玦整個人都麻了。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朱希忠身後的校尉小聲問道
“成國公……什麼時候病的?”
校尉哭笑不得的看著寧玦,剛要開口便被朱希忠瞪了回去。
而後朱希忠便兀自上前,舉起右手高聲道:
“黃天在上,厚土為證,我朱希忠,願與寧賢弟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朱希忠看了一眼寧玦。
“寧賢弟,該你了!”
寧玦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而後學著朱希忠的模樣道:
“黃天在上,厚土為證,我不願意。”
說罷,寧玦拿著煎餅果子分別朝天、地拱了拱手,旋即起身,繼續朝著真人府走去。
開玩笑,自己連僕人都沒有,跟朱希忠結拜,除了添累贅還有別的好處?
聽到寧玦這麼說,朱希忠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光是朱希忠,連那校尉都看傻了。
這就是士大夫嗎?
連堂堂國公都不放在眼裡?!
“寧秉憲!是我,我希忠啊!”
“啊。”
寧玦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而後便朝著真人府的方向走去,只剩朱希忠兩人呆立在原地。
兩人站在門口數了一上午,硬是沒想到竟然數出這麼一個結果。
就在寧玦行將踏入真人府大門時,朱希忠身後的校尉才回過神來。
“寧秉憲!等等!”
寧玦有些厭惡的說道:“都說了不結拜,怎麼還沒完了!”
校尉跑到了真人府大門口,苦笑道:“寧秉憲,真人有令,陪君父齋醮七七四十九日,閉門謝客不見人……”
那校尉話音未落。
朱希忠登時便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小李,你瞎了!這是寧賢弟!”
“放寧秉憲進去,真人問起來,就說是我純一子帶著貴人又回來了!”
說罷,朱希忠便上前摟著寧玦的肩膀笑道:“哈哈哈。”
“寧老弟,這陶神仙都是自己人,你以後若是想批個八字什麼的,報我道號純一子便是!”
“為昨日事來的吧?那事也都是誤會,都是自己人,說開便是了!”
陶仲文現如今恩寵正盛,朱希忠下意識的以為寧玦是來跟陶仲文緩和關係的。
校尉欲言又止,畢竟方才朱希忠剛出來,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
見到朱希忠這幅模樣,饒是寧玦都不由得有些感動了。
“成公真善人啊!”
朱希忠聞言笑道:“這算啥,日後你我成了兄弟,那便是一家人了,咱們一家人能說兩家話嗎?”
說罷,朱希忠便拉著寧玦作勢欲進門。
還沒等朱希忠的腳步邁進真人府的大門,便發現寧玦站在原地遲遲不動。
“寧賢弟何事?”
“寧某有事與陶真人相商。”
朱希忠一臉迷茫的說道:“我知道啊,我這不是帶你進去嗎?”
寧玦輕輕搖了搖頭,而後順勢將朱希忠攔在了門外。
“我的意思是。”
“我自己進去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