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身後茶棚裡的掌櫃也在盯著賴在茶棚裡的朱希忠。
“大哥,這人怎麼還不走啊?”
“再等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就不信他還能不回家。”
“大哥,不是熱豆腐的事,這豆汁兒味兒太沖了,我快受不了了。”
“再忍會吧,地道豆汁兒都這味兒。”
這二人的對話,朱希忠自然不知道。
夜色漸濃,本就有些陰天的京師,今夜竟連半分月光都沒有,坐在書房裡的寧玦嘴角都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怎麼tm的還不來啊,再不來我可真上奏了。”
寧玦不知道,自家家門外此時已然形成了一股微妙的平衡。
只不過這股平衡,馬上就要被打破了。
就在朱希忠賴在茶棚裡時,遠處的街角也悄然出現了一隊青衣小帽、手持棍棒的家丁,正氣勢洶洶的朝著朱希忠所在茶棚趕來。
當這夥人現身的那一刻,街頭的寒風都彷彿停寂了片刻。
成國公府的家丁本就是在精銳的邊軍中選拔,個個周身都自帶著一股煞氣。
那是在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人才能帶的煞氣。
無論是茶棚的掌櫃,還是寧玦家門口的那夥人,全都被這股煞氣震在了原地。
見到自家來人了,朱希忠再也忍不住了,兀自將盛著豆汁兒的茶碗“啪”的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
成國公的管家見朱希忠現身,也帶著人風風火火的來到了朱希忠面前。
“老爺!人都到了,都是咱府上的弟兄!”
朱希忠的眉頭一挑,指著遠處寧家街門處的那幾人便怒斥道
“那邊那幾個!乃公看你們老半天了,你們在我賢弟家門口……”
還沒等朱希忠說完,便覺得身後有人在拉扯自己。
朱希忠不耐煩的擺擺手。
“不就砸你個碗嗎,等會賠你錢!”
“兄弟,這不是碗的事兒。”
朱希忠不耐煩的從胸口摸出十個銅錢便欲扔給身後的掌櫃。
“不就是錢……”
不料待朱希忠回過頭來時,看到的那茶棚掌櫃跟夥計,不知從何處摸出了短刃正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
朱希忠沉默了片刻,登時便緩過神來,眼疾手快的直接衝到了桌子前掀了茶棚的桌子。
“先砸了這茶棚!把那豆汁兒都給他倆灌下去!”
“喏!”方才那兩個喝過豆汁兒的隨扈一馬當先,直接便衝進了茶棚跟那掌櫃跟夥計廝打了起來。
而在另一邊,寧玦家的院牆附近,也聞聲趕來了不少人跟成國公府的家丁廝打了起來。
“公爺,他們穿了軟甲!”
“我焯你大爺的不講武德是吧!點到為止不懂?!”
“喝……喝不下了,肚子滿了,嗝!”
不到盞茶的功夫,成國公府外的家丁便盡數被放倒在了寧玦家門外的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