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君父國本,爾等讓是不讓?!”
朱希忠一聲爆喝,驚的前面的官吏終於回過頭來,不料那群人一見到是朱希忠,登時便個個好似打了雞血一般。
“朱希忠!我等不去找你,你偏自己送上門來?!”
“爾身為國戚,攀結外臣,朱希忠,你知罪嗎?!”
“高公公,煩請快些通稟,我等要面見君父,誓要為我大明剜去毒瘤!”
沒有絲毫防備的朱希忠怔在原地,迷茫的看向了攔在百官面前的高忠。
“高公公,某一心忠君……”
高忠為難的看了一眼朱希忠,不待高忠開口,突然便有人一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高忠!你要勾結勳戚矇蔽聖聰嗎?!”
此話一出,高忠的臉色陡然一變。
“你胡說些甚!”
不待高忠開口,那御史便直接捶胸道:“列祖列祖啊,您開開眼吧!讓臣去見陛下一面吧!切莫讓奸人亂我大明朝綱了啊!”
很快便有人跟風哭了起來。
“奸佞!我等只要一息尚存,便與爾等勢不兩立!我等今日非見君父不可!”
十幾名言官就這麼跪在承天門外,俯闕慟哭。
直到這一刻,朱希忠才明白了什麼才叫做大奸似忠,大忠似奸。
這幫士大夫,人家就是靠嘴皮子吃飯的。
自己這純粹就是屬於拿業餘愛好挑戰人家的工作了。
“你們……!”
高忠手足無措的看著面前的這些言官,對著朱希忠一拱手道
“成國公,咱家,咱家實在是沒辦法啊!咱得分一個先來後到。”
高忠也不傻,自己這會稍有不慎,那可就成了朱希忠“同黨”了。
這可就是無妄之災了。
聽到承天門處的哭聲,張溶跟寧玦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來到了承天門外。
不料寧玦剛一現身。
原本還在承天門外排隊的那些言官也圍了過來。
“奸佞!不打自招了吧!爾等同行入朝,當真以為我大明朝無人了嗎?!”
“國朝養士百七十載,仗節死義,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朱希忠咬著牙低頭道:“寧老弟,這,這幫人瘋了,咱有辦法,你且等著,咱還有法子……”
朱希忠的話寧玦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望著面前的一眾言官,臉上的輕蔑愈發濃郁。
“既要仗節死義那還不快些滾開?!”
“寧玦,你大膽!分明是我等先行入朝,爾安敢呵斥吾等!”
寧玦的臉色陡然一變。
“誰告訴你們我是在入朝?!”
“老子是來敲登聞鼓的,你入你的朝,我敲我的登聞鼓,爾等可知太祖祖訓,凡有阻撓敲鼓者,斬?!”
寧玦一句話便恫嚇住了堵在承天門的那些言官。
不就是梭哈嗎?
老子今天就是奔著梭哈來的,不輸個底兒掉就沒打算走!
登聞鼓,誰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