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具體名字,但是朱載壡可以確定,這幫人絕對是大明實打實的朝廷命官!
只不過跟寧玦不同的是,他們來椿樹衚衕,門口的小倌兒連帖子都不看一眼,直接便將人迎了進去。
“我大明朝究竟養了一幫什麼樣的臣子!”
朱載壡站在寧玦的身後不遠處低聲的嘟囔了一句。
而寧玦並沒有聽到這句話,而是依舊沉浸在不能窺其門路的悲痛之中。
“唉,今天我就不該出門!我早該知道的。”
寧玦長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陸壑”。
“陸老弟,今夜咱們怕是沒法子批判這椿樹衚衕的罪惡了,你看……?”
寧玦就差直接下逐客令原地跟朱載壡分道揚鑣各回各家了。
不料朱載壡卻搖了搖頭,指著不遠處那棵兩人方能堪堪合抱的椿樹說道:“寧先生,我請您吃煎餅果子,咱們就在這兒樹下聊會吧。”
寧玦剛要開口拒絕,便聽到朱載壡語氣深沉的嘆了口氣。
“您那個案子可把我叔父給愁壞了,這案子都快查不下去了,全家上下這心都放不下。”
原本要直接攆人的寧玦眼前登時一亮,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也瞬間變成了兩個字。
“細嗦……啊,細說。”
朱載壡搖了搖頭,起身朝著一旁的煎餅攤走了過去。
“店家,來兩個煎餅,寧先生,咱們邊吃邊聊吧。”
朱載壡隨手將銅錢扔給攤主,眼睛卻一直在盯著椿樹衚衕的衚衕口。
甭管認不認識,朱載壡現在只想先把這一張張的臉給記下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寧玦跟朱載壡兩人便一人一個煎餅坐在了椿樹下,在冬日寒風中啃起了煎餅。
“陸老弟,你叔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唉,別提了,不是把太子身邊的刺客給拿了嗎。”
寧玦疑惑的瞥了一眼朱載壡。
“刺客被滅口了?”
“那倒不至於,我叔早有準備,他們沒機會下手。”
聽到這裡,寧玦才暗自鬆了口氣。
這要是自己沒死成,別人死了,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寧玦總歸覺得不是很舒服。
“那不就得了,接著審唄,不開口?”
寧玦咬了一口冒著熱氣的煎餅。
朱載壡的語氣卻逐漸低沉了下來,小聲道:“他招了。”
“而且全招了!”
“那不好嗎?”
“是安平侯指使的,那可是當朝國舅啊!這事情在查下去,連天子的家事都要帶出來了,本來就有人傳言後死有疑,這案子是查還是不查啊?”
朱載壡話音一落。
寧玦整個人都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良久之後,寧玦才看著身邊的“陸壑”從嘴裡悠悠的吐出了四個字。
“借刀殺人?”
“是安平侯,不是借刀殺……人。”朱載壡的話剛說了一半,手中的煎餅果子便“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