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就站在安忱旁邊,冷颼颼的潑涼水:
“我都說肯定不在,你還要來…”
“阿杜。”
溫柔的女聲突然想起,打斷了男孩的聲音。
墓碑後突然出現一名穿著毛衣的女人,看著不過二三十。
“麗華,麗華!我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啊,我想你啊,真的太想你了!”
男人一見到她,沒繃住情緒,上去抱住她。
因為規則異聞的生成,靈魂有了實體。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女人溫柔的看向男孩,面露驚喜:
“這…是聰聰不?聰聰已經長這麼大了呀。過來,讓媽媽看看。”
男孩還是呆呆的看著,不敢過去。
但眼中已經蓄滿了眼淚。
“媽…媽!”
男孩終究還是忍不住,哭著上去抱住了她。
他也沒想到,這輩子自己還能再看到媽媽。
媽媽在他七歲那年車禍去世,那天是爸爸開的車。
爸爸救回來了,媽媽卻死了。
沒有了媽媽,父子倆的相處越來越生硬,男孩甚至開始怨恨起了自己的父親,
為什麼要要開車帶媽媽出門,為什麼讓媽媽出事了。
父親也因為這件事一夜白了頭髮,這些年有了陰影,都不敢開車。
安忱站在旁邊,笑著看一家三口,眼眶也有點溼潤了。
小時候她也羨慕別人有媽媽,還說讓陳叔找一個阿姨當自己的媽媽。
陳叔只是笑著敲了敲安忱的頭,什麼也沒說。
安忱後來才明白,其實陳叔心裡也有很多說不出的苦。
殘疾加上帶著個孩子,任誰都不會願意的。
陳叔自己也不願意,他沒有從當年的愧疚中走出來。
自然不願意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他的餘生都是要用來贖罪的,收養安忱已經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安忱也很懂事,她已經有一個“爸爸”了。
有一個人愛自己就足夠。
“聰聰,不要怪爸爸。爸爸那天已經很努力想救媽媽了,不能怪爸爸,知道了嗎?媽媽不在,你們兩個要好好的,媽媽才能安心,聽爸爸的話,乖孩子。”
女人感覺到自己時間不多了,急忙對著孩子囑咐道。
“阿杜,你也對孩子溫柔點,別老是板著臉嚇孩子。也不要再愧疚,好好把咱們的兒子帶長大。”
“好…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男人抱著她哭得像個小孩,卻看到她在慢慢變透明。
“不要,麗華,不要走!”
“你們兩,要好好的,好好的。”
女人閉上眼,緊緊抱著父子倆,慢慢消散。
“媽!”
男孩連忙伸手去抓,但都是徒勞。
“她的執念達成,該走了。”
安忱走過來,對兩人提醒道。
“探員同志,能不能再長一點啊!我想再看看她。”
男人近乎乞求的看著安忱,但是安忱只是為難的搖頭。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見她搖頭,男人頹喪的坐在地上,面露呆滯。
男孩也上來拉住安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