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的藥房裡,一眾藥工正在緊張地忙碌著。
趙裕坐在藥房的椅子上,慢慢地喝著茶。
因為賀懸需要的是黏性極強的止血膏,趙裕自己也知道給痔瘡病人開刀後流血會有多嚴重,他平時所用的止血膏也不夠黏,所以他正在用新的炮製方法以圖讓藥膏變得更黏。
在藥房的藥工正在忙碌的時候,張府的其他下人也沒閒著,他們在按照賀懸的要求,給張居正配置灌腸液。
沒錯,在進行痔瘡手術之前,需要進行灌腸,以將腸道內臟汙徹底清除。
張府的馬大夫好奇地跟著賀懸,他雖然聽說過用灌腸來治療便秘的方法,但這種做法實在太過罕見,他也不知具體該如何操作。所以跟過來長長見識。
一個侍女捧著一個皮水袋過來了。“賀大夫,請問這個夠大嗎?”
賀懸接過水袋,裝滿水,然後倒到了盆裡,看了一下水量。
“嗯,這個水量可以,就這麼大的皮水袋,再去買兩個。”
“是。”那個侍女退下了,賀懸喚過來另一個未在忙碌的藥工。
“稱一下這個水量,把水的重量翻九倍,翻倍之後再按照每一千中取一的分量去稱量鹽,但是不要倒進去,告訴我需要多少鹽就行。”
“是。”那個藥工端起水盆,開始去稱量水的質量。旁邊,張府的管家正在認真的巡視著,以防有任何人偷懶。
賀懸之前叮囑過,用的任何藥物一毫一厘都不能錯,所以張府幾個能管事的人都來到了藥房,仔細看著這些下人,以防他們偷懶渾水摸魚。
這樣才能讓賀懸不必事事親力親為,倒是省事了一些。
他又捏了捏那個皮水袋,發現那個皮水袋的瓶口用的是木管。
木管對張閣老來說是不是有點太硬了?
他又喚來一個下人:“找幾個魚鰾過來,把木管包一下,別傷到閣老。”
“是。”那個下人隨即領命回去了。
賀懸左右看了看,發現暫時沒他要忙的了,於是走到了在冥思苦想著的趙柏面前。
“怎麼樣,這次記住了嗎?”賀懸問道。
趙柏愁眉苦臉地問道:“賀大夫,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會不會太嚴苛了一點啊?”
賀懸臉一板,訓斥道:“內外隔離豈是兒戲,若是外風邪毒入了病人身體,那就是一條人命,你擔當得起嗎?”
“是,我知道了。”趙柏像霜打了的茄子,拿起賀懸給他寫的操作守則,繼續背了起來。
賀懸說道:“半個時辰以後我來考試,用心去記,下午是實操,儘快背會。”
“是。”趙柏有氣無力地回應道。
現代醫學經過了幾百年的發展,早已形成了一套繁雜而嚴密的運作方式。並非是瞭解一兩個知識點就能掌握的。
手套的戴法,棉籤的拿法,洗手法戴帽法,樣樣都有講究。
一個古代大夫即便了解了衛生常識,並開始有意識地去做。但他總會有照顧不到之處,導致衛生沒有做好,但這一點在現代醫學中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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