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走了半日,到了下午,醫士營追趕上了前面紮寨的步營,加入了紮寨的行列裡,但賀懸既不用安營紮寨,也不用像別的醫士那樣去參與診療與防疫工作。
於是他走到一片為醫廬留下來的空地上,召集了暫時沒有分配任務的醫士,繼續教育他們的衛生常識。
接著,隨著太陽西斜,跟在後面的部隊也慢慢到來了,一片片的帳篷紮在草原上,外圍豎起了牆牌,挖上了壕溝,到處點起了火把。夜幕漸漸深沉了下來。
初夏草原的夜晚蚊蟲頗多,醫士營的眾人隨即開始分發驅蚊止癢的草藥,同時在營地各處設定煙爐,防止蚊蟲叮咬人馬。
同時,還要注意防疫工作,現在,不是隻有火器營的將士才會佩戴賀懸設計的口罩了,醫士營也裝備上了這些新東西,並在上面滴上了用薄荷與防風配置的藥水。
據說是防疫用的,但賀懸並不明白這是何原理。
這些醫士隨時注意著營地各處可能出現的病患,以求將瘟疫儘早除去,免得危及全營。
草原的夜晚有些熬人,雖然有了驅蚊的煙爐,但這玩意的效果畢竟不如現代的蚊香,再加上蒙古草原的蚊子實在是兇了點。
離煙爐遠了,蚊子咬人咬的厲害,離煙爐近了,又被煙燻得厲害。
無奈之下,賀懸只能把全身藏到被子裡,頭上也蓋上衣服,只留下鼻孔,這樣勉強過了一夜。
一整晚,蚊子的嗡嗡聲都在他耳邊迴盪,擾得他一夜都沒睡好覺。
天哪,蒙古人怎麼在這鬼地方待下去的。
一想到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好久,賀懸就感覺渾身難受。
第二天一大清早,張猛就來到了賀懸的營帳外面,“賀大夫,早起了,別耽誤了行軍。”
“是,是是,知道了。”雖然沒睡好,但賀懸還是趕緊爬了起來。
跟著張猛洗漱、又草草吃了點東西以後,賀懸又與醫士營的人集合了起來,再次進行冗長的點名、收拾、裝車、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往前趕。
騎在那匹蘆毛馬上,賀懸明顯沒了昨天的興致,整個人都變得焉焉的,跟著馬的顛簸前後搖晃,像個無根的蘆葦一樣。
張猛騎著馬,慢慢趕到了賀懸旁邊,有些粗獷地笑著問道:“賀大夫昨晚睡得可好?草原的蚊子沒有打擾到賀大夫吧。”
“沒有打擾,才怪了。”賀懸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我都快被蚊子咬死了,這還要多久才能回去啊?”
“那得看啥時候能抓到那群狐狸了,不過也就一兩個月吧。”張猛笑著拍了拍賀懸的肩,帶著鎧甲,沉重粗糙的大手砸在賀懸的肩上,砸得賀懸一陣生疼,“賀大夫寬心,被蚊子咬習慣了便不覺癢了,最多一旬左右,賀大夫便可安睡了。”
“一旬,天吶!我有這麼多血給蚊子嗎?”賀懸抽了一下眉毛,看了一下身後的醫士們,他們沒有馬騎,在這草原上還要靠步行,比自己還累上許多,每天工作繁忙,還要跟自己學習,實在疲乏得緊。
他們這麼累,想必學習效率也不高。
要不要想個法子?
賀懸掃視了一圈營地的車隊,然後去找管造飯的管糧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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