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懸沉默了一會,他一時想不到該怎麼跟這幫人解釋了。
科學?
他現在要重新發明一下這個詞嗎?
他想了想,說道:“行吧,行吧,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麼看的,但是從現在開始……所有的外科大夫,把你們以前經脈什麼的說法都忘了吧,我從頭開始教你們。”
他拿過了那條血糊糊的豬腿。
“現在這個豬……那個……晚上要吃是吧,沒事,再來三個人,把它另外三條腿卸下來,用新法,你們先練練手。”
“哦,好……。”
醫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決定三位醫官上前,一人一條腿,輪流把豬腿卸下來,賀懸在旁邊看著,指導著他們的錯誤。
然而在實際操作中,正如賀懸所預料的那樣,他們對血管並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給豬卸腿的時候,經常不小心劃破動脈血管。
再加上用新法導致他們手術的速度慢了不少,導致第二個醫官還沒上臺,那豬就一命嗚呼了。
“這……這……”那個弄得身上一大灘血的醫官看了看賀懸。“賀大夫,豬死了。”
“死了也沒事,繼續割啊,小心點,記得避開血管。”賀懸嘆了一口氣。
豬的鮮血流盡了以後,再動手術就方便得多了,最起碼不用在一片血呼呼中動手術。
但是沒有了一戳就會出血的血管,讓那些醫官在處理時候也不容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即使賀懸提醒過也是一樣。
一頭豬卸下來,賀懸感覺比自己卸了三條人腿都累。
真難教啊,感覺在跟初學者講課一樣……。
賀懸再次走上前去,決定先給他們講一下基本的結構。
“行吧,剛才,你們應該也看過了,豬的結構,跟人體其實差不多,我首先給你們做一下解剖,講解一下生物的器官結構。”
賀懸說著,把那頭豬翻過來,肚皮朝上,拿出手術刀,開始仔細地給豬開膛。
“動手術的時候,我們一般要進行仔細地切開,首先是面板,然後是肌肉。”
賀懸先劃開豬的面板,然後劃開厚厚一層豬油。
臺下的醫士們糊里糊塗地聽著。
賀懸的眉頭皺了起來:不行啊,沒有人體,要讓這幫人理解還是很困難啊。
而且,用豬來進行解剖,效果肯定不如人的,畢竟動物的身體跟人類還是有區別的。
當年,西方外科始祖蓋倫就是因為解剖時用類人猿來代替人的屍體,導致文藝復興時期的外科先賢在推翻這一老祖宗的錯誤理論時頗費了一番功夫。
連與人高度相似的類人猿都是如此,更別提與人類差別更加巨大的豬了。
在稍微講過一些手術的基本常識以後,賀懸讓人把豬送到伙伕那裡去了。
然後,他又一溜煙跑去了戚繼光的營帳,向他提出了希望能得到一具用於解剖的屍體的想法。
“什麼?解剖屍體?”戚繼光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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