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曾聽聞,你之前為張先生診療之後,他賞賜你一副題字?”萬曆拿著毛筆問道。
“是,陛下,當時張閣老曾為卑職提‘太方醫閣’四字。”賀懸說道。
“那就……”萬曆思索了一下,提筆在紙上寫道:妙手回春
“這樣如何,賀大夫?萬曆笑著說道。
“多謝陛下!”賀懸大喜,連忙跪下磕頭。
有了這幅題字,再加上張居正那副,在大明朝,最起碼在明面上還有誰敢動他嗎?
人逢喜事精神爽,賀懸收下題字,拜離了皇帝,哼著歌走在紫禁城中,身後太監抱著一個罈子,裡面放的是十斤御賜幹茶葉。
離開乾清宮,賀懸又看到了名臣張居正。
“賀大夫,皇上的病診完了?”張居正笑著問道。
“是啊,終於結束了,這下可以好好幹自己的事了。”賀懸笑著說道:“之前要辭職,還沒辭成呢,醫館地買了,還沒開呢!回去之後可有的忙了哦。”
“哦,辭職,賀大夫要開自家醫館?”張居正開玩笑道:“何不來皇宮任職,如今錢忠秉已死,太醫院院使的職位便空缺了,若是賀大夫有心,這職位,豈不就是賀大夫留的嗎?”
“我,太醫院院使?”賀懸指了指自己:“張閣老莫耍笑卑職了,我之前在朝堂戲耍群臣,群臣之中豈有不記恨我者,如今有了皇上題字,躲在醫館裡,能得一夕安寢尚不知有無?若是還敢留在太醫院,只怕是腦袋不想要嘍!別說當官,只怕今晚回去,不知能不能睡得安穩呢!”
賀懸搖了搖頭。
“賀大夫放心,只要老夫在,皇上在,我看那些宵小哪個敢亂動!”張居正笑著拍了拍賀懸的肩膀。“錢黨同夥盡已伏誅,賀大夫回去儘管安寢便是。”
“若能如此,那便最好了。”賀懸苦笑一聲。
這幾日,京城裡倒是十分熱鬧。
好久沒有這麼多人一起排隊被砍頭了。
賀懸也是連續大開了好幾次眼界。
雖然錢忠秉的九族哭得賀懸都有些於心不忍,但他也知道,在以家族為紐帶的古代,這是防止對方報復的最好方式。
當然,秉持著不浪費的原則,賀懸還上書讓人把那些死刑犯的牙齒都拔了下來,散給京城牙醫。
絕大多數是在死後拔的,畢竟這裡面很多是家屬,沒有那麼多罪。
接下來,賀懸聯合京城所有牙醫在南門舉行了一場義診會,免費為需要牙的百姓製作假牙,將手搖鑽和製作假牙之法教給牙醫,以讓他們製造出更好的假牙。
在這個時代,並沒有賀懸的巢狀式假牙。
牙醫們之前無法辨識哪些牙損壞到了牙基,哪些牙僅僅是外層蛀壞。遇有蛀牙,統統拔掉。
要裝假牙,也不是像賀懸那樣去磨,而是在左右兩牙中間穿一個洞,用鐵絲將牙勒在上面。
自然,這種粗糙的辦法不是很受百姓喜歡,但之前迫於別無他法,只得使用,但現在有了賀懸的新治牙法,就有許多人不必拔掉還未蛀爛到根的牙了。
也有了更牢固耐用的假牙,吃東西就方便多了。
工匠的錢和牙醫的費用由錢忠秉的家產支付,材料則由這次受死刑的人全部捐獻。
看著一個個捂著口齒前來問診的百姓,得到新的假牙之後高高興興的離去,賀懸也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
這種新的治牙法,要不了多久應該就能傳遍整個大明,畢竟這種做法對傳統牙醫來說優勢太大,不學習的牙醫根本活不下去。
大明朝人的口腔衛生,就是自己改變大明的第一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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