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玉心緊緊抿著薄唇,雖然她很可能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當她真的要面對這一切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有些猶豫。
賀懸沒有逼她,他知道這個決定很難做,尤其是對於一個在封建禮教中成長起來的女子而言。
所以他只是說道:“龔姑娘,若你不是第一個來太方醫閣求學的女醫,而只是後來來學習的女醫的話,這裡自然會有許多的女子病人來讓你練習……但是,很抱歉,你是第一個,作為先行者,總要付出比後來者更多的艱辛,這個道理,希望你明白。”
“是……我知道了。”良久,龔玉心咬著牙說道:“我知道了,賀大夫,我會去做的,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她的眼睛裡有幾分溼潤,顯然也是付出了極大的掙扎。
賀懸笑著擺了擺手:“倒不必這麼急,在我們開始臨床實踐之前,還有好多事要做呢,首先的話呢,我們先從衛生常識開始……”
賀懸說著,領著龔玉心在太方醫閣裡轉了轉,教她認認路。
“對了,龔姑娘,你在惠民藥局時,就是婦科醫生,婦科平日裡都看些什麼樣的病啊,與內科不同嗎?”領路走的時候,賀懸順便問道。
“是,不同的,婦科平時都看調經、安胎、產後病以及一些婦科的雜病,怎麼了,賀大夫?”龔玉心問道。
“這樣,那你會接生嗎?”賀懸問道。
“接生?”龔姑娘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賀懸,“賀大夫為何如此問?”
“婦產不分家,瞭解一些產科的知識也有助於婦科,總不至於兩眼一抹黑。”賀懸說道。
“這……我不太瞭解。”龔姑娘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這是穩婆的技巧,我卻是不會。”
“那以後還是稍微瞭解一下比較好,身為醫生,總要多瞭解一下自己的患者才行。”賀懸笑著說道。
“我明白了。”龔姑娘點了點頭,但似乎還是有些似懂非懂。
賀懸沒有多說什麼,穩婆,屬於三姑六婆之一,在這時代,差不多屬於地位最低的一類職業。
龔玉心屬於醫戶,平日地位雖說也並不特別高,但家境優渥,家教良好,若是讓她去當穩婆這類職業,恐怕還是有些牴觸的吧。
但是……為什麼呢?
賀懸有些不明白,穩婆作為掌握接生這一重要技能的職業,地位怎麼會低呢?不應該跟婦科醫生是一個地位嗎?
難道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這個問題在賀懸的腦子裡晃了一會,隨即就被驅逐了出去。
比起思考穩婆的地位,他現在更應該考慮如何教龔姑娘醫術才對。
如果是在醫科大學裡,龔姑娘應該是從各種學開始。
可在這,只好從護士開始了。
太方醫閣裡內科患者遠多於外科。所以平日接診都是趙裕大夫比較忙,龔玉心有時也會去找趙裕大夫學習一些內科的東西,但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在跟著賀懸學習衛生常識。
有個護士,倒也輕鬆了,再有大手術也就不用臨時抓人培訓了。
不過希望還是別有大手術最好……。
除此之外,賀懸也給龔姑娘收拾了一個自己的房間,充當她的婦科診室。
這樣當有一些婦科病人前來時,她也能去給病人看病,提高一下太方醫閣的婦科水平,應該也能吸引一些婦科的病人來,對龔姑娘學醫,應該是有所幫助的吧。
賀懸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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