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大臣都能感覺到這大殿上劍拔弩張的氛圍,各個都龜縮在一旁,生怕受了牽連。
鎮國公見謝榮到此刻仍冥頑不靈,囂張不已,不禁怒道:“你要我的命,我能理解,但那些鎮囯軍將士有什麼錯?”
“他們為了大越出生入死,有的才剛剛娶上媳婦,膝下連個子嗣都沒有,你怎能這樣做!”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若是成了,毀了多少家庭!”
謝榮冷笑,此刻也不裝了,“他們又不會聽命於朕,朕又何必顧及他們?”
“不殺了他們,難道等著你死後,讓他們聽命於謝南淵嗎?”
若說他從前留著謝南淵是為了牽制鎮國公,以及在宮中豎立一個靶子,讓周貴妃母子有目標,但在鎮國公將謝南淵帶入軍營後,他便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鎮囯軍自開國以來,便惟鎮國公府所掌控,鎮囯軍也只聽命於鎮國公府之主的命令。
鎮國公府這一脈到了鎮國公這,只有洛希瑤一個女兒。
洛希瑤是個女兒家,雖也學了些拳腳功夫,但到底難成大器。
而謝南淵雖說不姓洛,但到底與鎮國公府有血緣關係。
洛希瑤不能承襲鎮囯軍,鎮國公又頗為看重謝南淵,而謝南淵於行軍打仗一事上又頗具天賦,說不定,鎮國公會將鎮囯軍傳於謝南淵。
若是謝南淵掌控了鎮囯軍,那這鎮囯軍便染上了皇家的標籤。
若是謝南淵掌控了鎮囯軍後突然薨逝,疑惑是戰死了,他是謝南淵的父親,又是皇上,接手鎮囯軍豈不是理所應當?
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奪回鎮國公府兵權的法子,他既想到了,自然不捨得輕易放棄。
因此,這才任由謝南淵離開他的視線,跟著鎮國公去邊關。
可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管他如何籌謀,也沒有想到謝南淵會在邊關靠著自己積累了軍功,還收穫了名望和一批追隨者。
鎮國公府本就是由血水與白骨和軍功堆建而成的。
歷代鎮國公的功勳,便是一本冊子也難以記完,這也是為何歷代帝王雖忌憚,卻也不敢真正動鎮國公府的原因。
謝南淵有這麼一個外家就算了,偏偏他自身也有了軍功傍身,這讓他著實是寢食難安。
也是那時,他突然驚覺。
從前謝南淵年幼,他將謝南淵困在皇宮中,用以牽制鎮國公,周氏勢大,兩相對立,偶爾周氏私底下對謝南淵下手,只會引得鎮國公投鼠忌器。
而如今謝南淵長成,不僅不會成為鎮國公投鼠忌器的工具,反而二人相輔相成,互為依仗。
周氏母子在已經長成的謝南淵面前已落了頹勢,再不是對手。
他必須先弄死謝南淵,而後再對付周氏母子。
所以,自那日起,他便脅迫紀北給謝南淵下不易察覺的慢性毒。
讓謝南淵的身體不知不覺,慢慢地衰敗下去。
原本中途謝祁安給謝南淵下藥,他還能順勢收手,順便栽贓,卻是被一個小小的裴涼川給攪合了。
眼看在此之後,謝南淵越來越得勢,尤其是得到了沈家的支援,而周氏母子卻越來越頹勢,他便知道,他不能等了。
再等下去,等周氏母子垮了,謝南淵一家獨大,難道他真要立謝南淵為太子不成?
可若是先弄死謝南淵,便不能按照原來的想法掌控鎮囯軍了。
事急從權,他已經等不了了,既然不能兩全,那便都毀了吧。
可他的計劃還尚未完善,周氏母子這兩個蠢貨居然給小五下了毒。
那是他選好的繼承人,這兩個蠢貨怎麼敢!
所以他改變了主意,先除掉周氏母子,然後,在謝南淵最得意,最放鬆警惕之時下手。
他這麼多年對謝南淵的‘寵愛’不是白做的,便是連他身邊的李順全也以為他最喜愛的兒子是謝南淵,想要讓謝南淵成為太子。
只要支走了鎮國公,在此期間,讓謝南淵病故,而另一邊絞殺鎮囯軍,再讓鎮國公背上一頂謀逆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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