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頂天出關之時已經入夜。
夜色低垂，華燈初上，登高而望，錯落有致的屋舍，在燈火當中影影綽綽。
找來值夜侍衛問過，才知道距離閉關已經過去四天，遠遠超出他的預期。
此刻，九陽神功第二層他已成功邁入，體的寒氣清除殆盡，內力愈發渾厚。
九陽神功易筋洗髓，不但能夠洗去體內雜質，提純功力，更是對筋脈修復，也有著奇效。
在這一塊，跟少林寺的易筋經、洗髓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易筋經，洗髓經，還有傳說中的神足經。”牛頂天摩挲著自己那光溜溜的下巴，喃喃自語道。
“可惜無緣一見了。”
最終，他化作輕輕一嘆。
自打知曉了這是武俠世界，收錄天下武功，領略其義，便是他今生宏願。
可既然昨晚在少林寺有了警兆，他是萬不會再去冒險的。
要知道，武功一旦達到一定程度，哪怕是他那瓶從西夏搞來的悲酥清風也無用。
眼下傷勢盡愈，難得享受清閒之意，牛頂天不願再去多想。
自個兒下樓提了一罈仙人醉，來到閣樓高臺，他抱起酒罈斜躺在那邊緣之處，便灌起了酒，賞起了月，念起了遠在臨安城的陳瑾兒。
“我他媽的是不是缺少母愛啊，怎麼盡喜歡比自己年歲大的？”半晌後，牛頂天打個酒嗝，迷迷糊糊嘟囔一聲。
對於愛酒之人而言，運功驅散酒意，純屬暴殄天物。這一整壇的陳年老酒猛地下肚，他已然有些醺醉。
說到底，牛頂天有點擔心少林之事，被韓小瑩發現端倪。不然，在他抵達登封城時，定要第一時間前去看他韓姐姐的。
江南七怪為人處世，向來講究恩怨分明，光明磊落。
如那帶頭的柯瞎子，你可以說他菜，厭他頭鐵不識時務。可該噴的唾沫，從來不會咽在嘴裡，更不會拐著彎子噴你。
而作為七怪中的唯一女子，以韓小瑩的性格，可能多些包容，恩是恩，非是非，不會似柯瞎子那般以非蓋全。
可怕就怕她會在心裡認為那天是在藉著療傷為由利用她。
“韓姐姐溫柔善良，就算知道了也定會理解我的。”
牛頂天這般安慰自己一聲，抱起酒罈還要再喝，抖了半天，卻沒抖出一口酒來。
對著壇嘴吸溜幾口，砸吧砸吧嘴，便把酒罈子甩到了一旁。
許是因為動作太大，就聽地上“哐當”一聲響，從他懷裡掉落一個物件。
牌子？
餘光掃了一眼，牛頂天歪過身子，伸手撿起，晃悠悠的舉著，對著月光照了照，醉眼朦朧的端詳起來。
這是那日在藏經閣中，護經人臨死前，從手中掉落的物件。
寬不足兩寸，長大約十寸，不知是什麼材質，看著透明，又非透明。
皎潔的月光透過牌面，裡面有一股火焰，若隱若現，表面密密麻麻刻的像是外文。
“好東西！”
翻來翻去，摩挲半天，牛頂天最終嘟囔著嘴誇讚一聲，隨後將其揣進懷裡，閉上了眼睛。
牌子若是可以小一些，回去倒能套個繩子，給他家的乖寶掛在脖子上。
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牛頂天昏昏沉沉入了夢鄉。
翌日一早
牛犇為首，近三十人彙集在大廳之中，全部靜靜地站在那，面色肅穆，等著牛頂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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