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荒野。
忽的閃出兩道人影,猶如鬼魅一般,飛速朝著遠處疾馳而去,轉眼間,便又不見蹤影。
牛頂天逐草踏萍,腳不停歇,衝過一道小樹林後,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冷氣入喉,也衝緩了他肺腑間火辣辣的疼痛。
此時皓月高懸,銀輝傾灑,滿天繁星璀璨,浩瀚無垠,可比臨安城的夜晚要動人多了。
如此良辰美景,如果放在往日,他不介意駐足欣賞一番。
如果再來一壺小酒,能與陳瑾兒相對而坐,飲酒嘮嗑,定是不甚愜意。但此時此刻,只有一個感覺。
累!累!還是累!
按照先前計劃,他只是想把皇宮裡的注意引向城外,避免察覺到山莊動靜,哪料身後老賊追了整整兩天一夜,一刻也未停過。
原本以為《凌波微步》的輕功已經天下無敵,沒想到突然遭遇的一個打又打不過,甩也甩不開,想要心裡問候,卻也顧及不上。
“那老叫花都能在宮裡幾進幾齣,偷吃偷喝的,可沒記得射鵰裡還有這號猛人。”
心思泛起間,牛頂天心頭一片疑惑,腳下速度不見絲毫遲緩。
後方
老太監施展腳力窮追不捨,忽見前方那人倏爾之間停了下來,他心裡頓時生出警惕。
能當得起他全力追趕這麼久的,天底下可沒幾個,於是隔在十丈開外與牛頂天對峙起來。
兩人默默運功之際,一股懾人的氣息,隱隱從周身上下四散而出。
驚得周圍昏睡半宿的烏鴉也紛紛撲騰翅膀,逃似的朝著遠方飛去,留著光禿禿的枝丫在月光下左右搖曳。
“哼!小賊,為何不跑了,倒是追的咱家好是一番辛苦。”
老太監冷冷一哼,枯槁的臉上皮笑肉不笑,月光照將過去,面色病白,恍若老鬼,任誰見了也不免生出寒意。
牛頂天眼眸微眯,細細地打量了幾眼。連曲三和石彥明的屍骨他都扒拉過,又怎會怕個沒卵子的老鬼。
“在下歐陽克,西毒歐陽鋒正是家叔,東邪黃藥師亦是在下岳丈,沒想到無意之間竟冒犯到公公這等宗師高手。”
牛頂天臉上笑呵呵,不卑不亢地拱手說道:“小子在此先給給公公賠個不是了。”
不管對方信與不信,帽子還得先甩出去,甩一天是一天,反正以後和老毒物估計也得對上。
至於黃老邪?害,只能說聲抱歉了。最好大家一塊打起來,大夥一起幹總比自己一人乾的強。
“哦?你這藏頭露尾的小賊莫不是想拿五絕來嚇唬咱家?”
“哼!區區五絕咱家尚不放在眼中!”
老太監聽了底細,陰森的眼眸輕輕詫異了一下,不過他仍是底氣十足,似乎並不在意那勞什子的五絕名號。
“在下哪敢嚇唬公公?實在是公公武藝之高,令在下好生佩服。”
“出門之前家叔還特意交待,說中原之地臥虎藏龍,萬不可盲目自大。”
“不曾想還是冒犯了公公這等前輩高人,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冤冤相報何時了,公公寬宏海量,定不會與小子一般見識的。”
牛頂天一本正經地胡扯道,迅速恢復著內力。
凌波微步嚴格來說屬於動功,能以動生內,透過步伐施展產生綿綿內力,可終究比不上這兩天一夜消耗之巨。
“恩,,既然你小子有了悔悟,咱家也不會得理不饒人。”
“你且交出嚴太醫父女,再隨咱家入宮,以你身手以後定有大大的前程。”
老太監聽後,陰沉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一下,他蘭花指悠然一掐,眼眸眯起,便對著牛頂天笑眯眯地說道。
可那眼神牛頂天總覺不懷好意。
難道想拉老子入夥?想到這,他只覺下身陡然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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