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頂天不想在這位軟弱善良的師姐面前，去層層解剖更加殘酷的事實真相。
長痛不如短痛，索性直接狠下心道出了幕後黑手。
至於原因過程，她自己能夠去往深處聯想多少，就由她去吧。
“頂天你…你說什麼？”
“王爺是……”
包惜弱聽了這話，只覺恍若晴天霹靂，一臉的難以置信。
那人若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兇手，自己這些年的感恩戴德又算什麼？康兒一口一口的父王又算什麼？
可師弟又有什麼必要拿這種事欺騙自己？
回想起完顏洪烈對自己的執著程度，以及十年前被他救起後的種種疑點，慢慢地，包惜弱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痛切心骨！悔不當初！
想著想著，包惜弱淚如雨下，柔柔弱弱地站起身，險些站立不穩。
牛頂天攙扶起她的胳膊，輕輕嘆了口氣，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心太狠了？
為什麼這樣殘酷的現實要讓一個如此善良的女人來承受？
若是當年早些發覺身處射鵰世界，還會有牛家村慘案，還會有眼前人這樣痛苦傷心嗎？
“師姐不必自責，我知師姐是善良的人，冤有頭債有主，所有賬我都會親手替師姐討回來。”牛頂天只能這般輕聲安慰。
“頂天，你快帶我走！”包惜弱淚眼婆娑、語氣近乎哀求地看著牛頂天。
“求求你帶我和康兒走，離開這裡，我們娘倆去哪都行，只要不是待在這裡……”
此時此刻，她感覺在這王府多待一刻都是罪惡。
“師姐寬心，我現在就帶師姐離開，帶上康兒一起。”牛頂天心中不禁憐惜，扶著師姐輕聲答應。
包惜弱點頭，淚眼婆娑的看了眼屋內陳設，毅然決然率先走出了屋子。這畢竟是牛家村的念想，住了整整十年，今後，也許再也見不著了。
走到屋外，天空雪花簌簌而落，寒風依舊凜冽。
包惜弱忍不住緊了緊衣襟，精神一下子清醒不少。
聽著身後跟來的腳步聲，她緩緩轉過身，盯著牛頂天清秀的面龐，上面依稀還有些當年的模樣，咬了咬嘴唇，有些猶豫地開了口，柔聲道：
“頂天，你能...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能不能儘量不要跟侍衛動手？我們帶上康兒悄悄地走，好不好？我怕...我怕你...”
“我怕你受傷了！有什麼仇恨咱們以後慢慢報，好嗎？”
說到最後，包惜弱情緒逐漸有些激動，最終還是忍著恐懼，顫聲說了出來。
她實在是有陰影了，十年前同樣是個大雪天，那場慘劇她不想再經歷一次。
雖然知道眼前這個當年時常黏在自己身後的小師弟，不會像十年前的丈夫一樣拋棄自己。
但她不願意他去冒險，現在只想平平安安離開這裡。
“我答應師姐。”
看著包惜弱哀求的眼神，牛頂天心中一軟，微微猶豫下，便點頭答應了。
雖然他有把握全身而退，卻也不願師姐提心吊膽。
而且，第一有把握全身而退的時候，貌似遇到了個變態的老太監，還被追了兩天一夜。
想到這，伸手摸了摸臉，牛頂天突然感到有點臉紅，誰知道這次要是鬧大了，到時候宮裡面還會不會再飛出來一個沒鳥的老傢伙。
“安全起見，我先送師姐出府，回頭再來接康兒，師姐，得罪了。”
見包惜弱神情舒緩，柔柔的笑了，牛頂天不再猶豫，橫抱起師姐香軟嬌軀後，展開身法便向府外方向掠去。
急速在風雪中穿梭，寒風吹到身上好似刀刮一樣，包惜弱忍不住蜷縮起了身子。
牛頂天緩緩運起九陽神功，包惜弱只覺得一股暖意入體，身上的寒意瞬間消散而淨。
數十息後，兩人悄然落入一間閣樓內，裡面早有三人在此等候，兩男一女，男的正是牛犇與牛慶。
見牛頂天出現，三人一同起身抱拳：“莊主！”
牛頂天點了點頭，放下包惜弱問道：“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牛慶迅速拿出一件包裹，裡面赫然是他易容所用工具。
想要把人帶出中都或許簡單，但包惜弱不會武功，躲過沿途盤查卻是問題，幾人商議之下，便想出了易容計策。
牛犇看了眼包惜弱，朝牛頂天鄭重抱拳道：
“城外馬車已經備好，其餘兄弟也已就緒，沿途亦有接應，屬下保證將人萬無一失送到！”
“不是保證，我要必須送到，不管多大代價！”牛頂天面色清冷的說道。
隨即看向身旁包惜弱：“一會他們會給師姐易容，等出了城，師姐不需擔心，沿途只管聽牛犇安排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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