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已經漸漸沉沒,慢慢地,海面上也沒了光亮。
黑夜要比白晝更加可怕,而夜晚裡的大海也比白天更加瘮人。
當四周開始變得一片漆黑,再也無法瞧見一絲的光亮時,牛頂天的心裡,開始感到了真正的恐懼。
此時,他只覺得整個人就像在一片混沌中飄忽不定,難辨方向,也只有手中看不見的鯊鰭,才能給他帶來一丁點的安全感。
緊緊地抓住手中的鯊鰭死死不放,也不管那不知何時就要狂拍到臉上的海浪,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問候黃老邪了。
他也終於想起對方在臨行前對自己說過的話:北岸有兩艘海船。
原來
我特麼是在自己作死!
嗯?
不對!
怎麼變慢了?
他突然發覺了身下的異常,這鯊魚穿梭的速度怎突然變慢了?沒過多久後,竟完全停了下來。
他不敢大意,努力地控制住搖晃不停的身體,騰出一隻手後,在鯊魚的背上輕輕拍了幾下,但是許久未見回應,整個魚身也是一動不動。
給老子裝死?
沒有猶豫,直接朝那魚頭又狠狠地抽了幾下。
還是不動?
真死了?
我尼瑪!
牛頂天傻眼了!
果不其然,鯊魚的魚腹開始漸漸上翻,在雙手無法著力的情況下,他只能慌亂地摸向兩側的魚鰭,一手抓住一個後,最終和死去的鯊魚臉對臉地貼在了一起。
刺鼻的腥臭味迎面撲來,燻得他直欲作嘔,但他只能強忍著,離了這唯一的漂浮物,他就失去了唯一的安全感。
海浪不停地翻滾拍打,越來越大,似乎已經起了風暴。他想要飛身躍起,運起凌波微步脫離這翻騰的海水,但是離了海面後,在咆哮的風浪聲中,他分不清哪裡是水,哪裡是天。
操!老子難道要死這了?
嫂嫂怎麼辦?
妹妹怎麼辦?
包師姐怎麼辦?
韓姐姐怎麼辦?
黃姑娘難道要歸靖兒了?
不知過了多久,牛頂天讓這風浪折騰得已經漸漸有些疲憊,天上沒有月光,入眼一片漆黑,這心理上的折磨遠遠比身體上還要痛苦,但是風暴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反而愈來愈猛,愈來愈大。
“噼啪~”
“轟隆~”
忽然一道閃電瞬間劃破了虛空,接著便是雷霆轟鳴,似要狠狠地劈在牛頂天的頭上。
這一閃而過的光芒,終於讓他瞧清了一眼四周恐怖的景象,翻騰的海水漆黑如墨,恍若高山坍塌,似要要向著自己掩埋而來。
這狗日的風暴再不停
老子真的要死了!
牛頂天似欲肝膽俱裂。
但翻天覆地的風浪仍在不停地拍來,勢頭愈來愈大,威力愈來愈猛,打在身上的感覺,比那老太監的掌風還要酸爽。
在這般蠻橫的強暴之下,牛頂天的體力終於漸漸不支,連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
下輩子老子一定要修仙!
這是他腦海中竄出的最後一道念頭,緊接著,仍在死死地抱著魚腹的牛頂天,直接陷入了黑暗之中。
......
海上的風暴如那高潮一般,來時伴著狂風暴雨,去後,又平靜得宛若一汪春水。
次日上午,海上已經晴日當空,萬里無雲。
平靜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海船正在緩緩前行。
“世尊,海上有人!”
甲板上的一名勁裝男子,在發現海面上的漂浮物後,對著一位女人恭敬稟報。
女人剛剛出了船艙,頭戴面紗,一身紫衣,玲瓏的身軀前凸後翹,風韻誘人,但這樣的風光,那男子卻不敢多瞅一眼。
“哦?”
女人開口微微詫異,但兩眼中的神情卻毫無波動。抬頭看向海面,當她的眸光定在巨鯊的屍體上時,
“撈上來,有用就留著,沒用直接扔下去餵魚。”
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後,她便沒再過多關注,直接款款地走進了艙內。
“遵命!”
男子恭聲領命,當女人轉過身後,他眼中的餘光才敢瞥向那豐潤的翹臀,隨後,才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落船!撈人!”
回過頭去,朝著眾人硬氣地招呼一聲後,他直接快步地離開了。
tui~廢物!
男子剛走,身後的一群目光也突然變得鄙夷。
——
“咳咳~”
當再次醒來之時,還未來得及驚喜,牛頂天便被滿屋子上頭的海鮮味燻得幾乎窒息,差點沒吐出幾口苦水來。
抬眼瞧去,就見屋內潮溼昏暗,一筐筐的海魚蔬菜正滿滿地堆在左右。
海船庫房?
這特麼是人待的?
“咳咳~”
剛要準備起身,他便感到體內一陣劇痛,又忍不住咳了幾聲後,才堪堪坐穩了身體。
內傷倒是受的不輕,而且一身溼漉漉的衣服正難受地黏在身上。
隨即盤腿而坐,開始運功療傷,順便一點點地烘著溼透的衣服。
有人?
忽然發覺屋外傳來動靜,牛頂天猛然睜開雙眼,隨即直接收功,又是虛弱地躺在了破床上。
“吱呀~”
沒過一會,外面傳來一陣腳步,隨後“吱呀”一聲,這房門便被開啟了。
“醒了?”
來人有些詫異,沒想到剛撈上來時還是半死不活,這才過上一會,就醒了過來。
“多謝好漢救命之恩!”
抱了抱拳後,牛頂天虛弱謝道。不管是不是這人所救,眼下功力尚未恢復,也摸不清楚情況,見著誰都要當成救命恩人。
“小子你哪來的?”
來人沒管牛頂天的話,皺了皺眉頭後直接開口問道:
“怎麼會漂在海上?”
見這人盯著不松,牛頂天斂著眸光,托起虛弱的身子道:
“在下昨日在海上遇到了風暴,落入海中無意間發現了一具鯊魚屍體,死死抱住後之後就昏迷了過去,醒來之後便在這房間裡了,沒想到被...”
“行了知道了!”
來人的臉上開始有些不耐,直接開口打斷,扔下一碗飯菜後,又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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