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腳向前邁去,前方是石制的墓道,漸漸深入之後,裡面的亮光也漸漸強烈,走了幾十步後,前方就出現了一處寬敞的石室,在正中央的位置,還正放著一個玉棺。
牛頂天環眼望去,便見石室的四周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大量的珠寶字畫,數量之多,遠遠甚於曲三密室中的那箱。
在墓室正前方的牆壁上,畫有一幅女子的畫像,瞧著眼角之處,與黃姑娘還有幾分相似,這應該就是黃老邪死去的妻子,馮蘅。
收回目光後,牛頂天邁起雙腳,向著中央的玉棺緩緩走了過去。
慢慢地,一具身穿白衣的女人便映入了他的眼中,容顏未損,相貌絕美,但是臉色蒼白,不見生機,樣貌正與牆壁上的畫像一模一樣。
沒人?
環顧走了一圈後,牛頂天有些疑惑,墓室中點著油燈,卻沒有發現人跡。
沉吟片刻後,他走到四周的石壁下方,抬起手便不停地在石壁上敲敲打打,但是敲了半天,也沒有發現異常的聲音。
凝起眸子再次思索後,牛頂天便走到了擺放陪葬物品的地方,俯下身去後,直接一個一個地嘗試來來起來。
在試到一半的時候,果然發現了異樣,牆邊的一支青銅尊怎麼也是提不起來。
真不愧是師徒二人!跟曲三一個德行!
他隨即毫不猶豫,直接運力將那青銅尊左右轉動了起來。
接著就聽“咔,咔,咔”的三聲,隨後又是“轟轟轟”的巨石摩擦聲,一旁的石壁有一塊開始移動了起來。
再瞧那移開的石壁,竟然足足一尺多厚,也難怪敲不出異響。不過能做到如此的嚴絲合縫,足以見識到黃老邪奇功技巧方面的水平。
石門完全開啟後,裡面還是一條石制的通道,牛頂天連忙起身,向著裡面走了過去。
果然!前方還有火光,只是有些微弱。
漸漸走近之後,那火光愈來愈亮,最後,他又見著了一間寬敞的石室,還有尋了半天的兩人——黃姑娘和黃老邪。
“哼!”
見著牛頂天后,黃老邪難掩詫異,但是眸中瞬間就被寒光取代。
不過他並未輕舉妄動,因為此時,正雙手抵著女兒的後背為她運功療傷。
看著黃蓉那慘白的小臉,哪裡還有一絲的俏皮嬌顏,牛頂天越是看著,心中越是自責。
“黃島主,讓我來吧。”
收回心思後,他臉上難掩愧疚,對著黃老邪輕聲說道。
這個時候,他面對黃老邪完全沒了一絲的火氣與傲氣。
聽了牛頂天的話,黃老邪神色不動,並未做聲,只是不停地向女兒體內輸送著內力,而他自己的臉色,也是異常的蒼白。
畢竟,牛頂天的蠻勁,一般人確實承受不了。
見黃老邪不為所動,牛頂天沉吟片刻後,繼續輕聲道:
“我修練的內功心法對療傷有著奇效,黃島主就算恨不得要殺我,等黃姑娘好了之後,我自然隨時恭候,不過眼下還請黃島主為黃姑娘的傷勢考慮一下。”
若是放在以往,不管對任何人,以他的性格,是絕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不過今日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似乎已經在他的心裡撬開了一絲縫隙。
聽了牛頂天再次開口,黃老邪原本是不打算搭理,只想待女兒傷好之後,自然會跟他算一算總賬。
不過聽到對方內功對療傷有著奇效的時候,他臉上雖然還是那般平靜,但心中卻是已經有了一絲動搖。
若是往日,他也不甚在意,只是眼下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勢,方才運轉內力輸了半天,收效卻是異常緩慢。他黃老邪可以忍著傷勢慢慢來,但是女兒卻是耽擱不起。
牛頂天眸光微閃,似乎看出了黃老邪心中的猶豫,隨即上前一步,面含歉意地繼續輕聲道:
“今日之失,是我之過,我本就有欠於黃島主,晚間對黃姑娘所說的確實是無心之言,不曾想為了爭那一時的口舌之快,反而連累到黃姑娘受到這樣的痛苦。”
說完之後,眸光定在了那慘白的小臉上,又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輕聲道:
“我牛頂天從未對人服過軟,但今天這個軟我服了,黃姑娘的傷還是交給我吧。”
黃老邪聽此,冷峻的眸子微微閃了一下,掙扎片一番後,最終緩緩地收起了內力。
後背的雙掌脫開後,黃姑娘身軀就要倒去,黃老邪收功完畢趕忙去扶,牛頂天卻已經快出一步伸手扶穩。
見牛頂天的雙手觸及到女兒的肩膀,黃老邪眼中的眸光忍不住一凝,連體內的氣息也差點不穩。
“爹...爹..”
就在這時,黃姑娘忽然醒了過來,開口便是虛弱地出聲呼喚。
“蓉兒!”
黃老邪連忙起身,迅速閃到了面前,瞅著女兒的小臉,他滿臉心疼道:
“蓉兒!爹爹在呢!”
這樣一副關心的模樣,似乎是黃姑娘從小至今從未見過的。因此她眼中的餘光瞥見後,頓時佈滿了委屈,口中嗚聲道:
“爹爹...蓉兒...疼...”
見了女兒這模樣,黃老邪頓時感到都心碎了,情急之下,眼中的寒光乍然凝起,直直地盯向牛頂天。
牛頂天見此,趕忙俯首柔聲開口道:
“黃姑娘先別說話,我來替你療傷,忍一忍,一會就不疼了。”
“是...你?”
黃姑娘胸口疼痛難忍,兩眼有些迷糊。
牛頂天微微頷首,瞅著眼前失了靈氣的俏臉,一臉愧疚。
“黃姑娘,傷勢要緊,我還是先替你療傷吧。”
牛頂天反應過來後,眸中帶著關懷,口中柔柔出聲。
迷糊的黃姑娘聽此,不知想到了什麼,無神的雙眼微微亮了幾分,隨後不顧疼痛虛弱地開口道:
“等...等一....下”
接著似又清醒了幾分,口中斷斷續續地說道:
“姓...牛...的”
“你欠...本...姑娘...一掌...你要...怎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