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需要理由，殺她葉二孃更不需要理由。
牛頂天只是單純憎恨牙婆子，小時候也怕牙婆子。
至於木婉清，他無心與這世界女人再起牽絆，但在聽到雲中鶴對她下手那一刻，心裡還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暴虐殺意。
或許，這就是本能的在意。
望著石橋之上，牛頂天平靜如水的眼眸，葉二孃又驚又懼。
曾幾何時，她何嘗不是這般狠厲手段使在別人身上？
但此刻，她才算真正感受到了那股透心徹骨的寒。
“今日老夫認栽。”
“閣下放了老四，我等立刻離去，今晚恩怨一筆勾銷！”
沉默片刻，段延慶凝眸望向牛頂天，腹中發出渾厚之聲。
大仇尚且未報，段延慶著實不敢去賭。
敗給蕭峰興許還能活命，但對面的黑衣青年卻是未必。
武功精湛，出手狠辣。
此人已用實際行動證明，此前江湖所傳並非虛言。
“認栽？”
牛頂天聞言輕笑，眸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意。
若是認栽有效，老子還練武功作甚？
玄功運轉間，雲中鶴猙獰依舊，聲音陡然變得激烈。
傷口上嘩啦湧出的鮮血，灑在青石板上，迅速匯成一汪血泉，每一分的向外流淌漫延，都在刺激著眾人的鼻尖與瞳孔。
見此一幕，段正淳驚悚之餘，不禁皺起了眉頭。
大理崇信仁義，向來以仁治邦，以佛立國。
若論憎恨“四大惡人”，沒人比他更甚，但殺人不過頭點地，何須如此折磨？
正想開口說話，一旁的粉裙美婦人似乎知曉其意，連忙扯著衣袖將他制止。
君不見，你情人、女兒剛還被人欺辱，這就給人說情？
糊塗！
而前方的段譽似乎也有此意，上前一步正想開口說話，蕭峰卻是一把將其拉住，又給他使個眼色示意閉嘴。
一旁，見牛頂天使出如此狠手，木婉清對那身影怔怔而望，秦紅棉神色複雜。
只有身後那名紫衣少女，她一雙大眼睛烏溜盯著牛頂天，滿臉的興奮之色。
“段公子，外面怎麼了？”
就在這時，安靜的車廂之中響起了王語嫣的聲音。
先前知道外面是有衝突，只是她與阿碧舟車勞頓，髮髻凌亂，不願露面。這會陡然寂靜，又聞血腥，便忍不住出聲詢問。
眼見車廂窗簾要被從裡掀開一角，段譽大驚，連忙飛身閃至，將其擋住，急聲道：
“王姑娘千萬別看！外面實在太殘忍了，牛公子剛才把人胳膊給生生扯斷了！”
此言一出，王語嫣一聲驚呼，忙將窗簾落了下來。
“公子沒事吧？”
這是阿碧焦急的聲音。
“沒事沒事。”
段譽連忙回道，正想安慰王語嫣，忽然身後一個少女的聲音咯咯笑道：
“可笑啊可笑！大理段家真是枉稱英雄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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