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
瞥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段延慶，牛頂天像是憶起什麼，面上現出思索之色。
話音未落，他忽然身如青煙竄將出去，十餘丈的距離瞬息而至，衣袂翻飛間，周身罡氣激得簷角銅鈴嗡嗡作響。
“砰！”
黑衣人運指如風，兩人指尖勁氣剎那之間相撞。
“無相劫指？”
感到腳下瓦礫崩碎，黑衣人面幕之下響起一道沙啞聲，冷眸驚詫間，雙掌交疊如蓮，正是大金剛拳的起手式。
“龜兒子敢傷我老大！”
就在這時，嶽老三暴起，怒目大叫，操起鱷嘴剪直取黑衣人的下盤。
卻見黑衣人足尖輕點，竟踩著剪刃騰空而起，半空之中袖袍鼓脹如蝠，揮拳直壓牛頂天。
牛頂天冷哼，若無意外，他大抵猜出了此人身份，玄功運轉間，果斷使出摧堅神爪迎擊而上。
“好冰寒的內力！”
兩人間的激戰，嶽老三絲毫無法加入，每每操剪衝去，招招均是落空，見那一道道的爪影揮出的雪白寒氣，圍觀之人無不變色。
聽得這邊動靜，路上的行人越聚越多，二人間的纏鬥也愈來愈是激烈，每一招，每一式，都猛若游龍快似閃電，使人難以瞧清。
“籲~”
激戰不過片刻，遠處忽然傳來急促馬蹄聲，只見十餘騎的來人快速勒住韁繩按轡上前，很蠻橫地衝開了重重圍觀人群。
這十餘人都是年輕女子，各個身披碧綠斗篷，擋胸的錦緞上繡著一隻黑鷲。
為首的一位女子容貌清秀，眉目間卻隱含著煞氣。
她從懷中取出一幅畫像，展開來瞧一眼，又望了望遠處令人眼花繚亂的激鬥人影，不禁蹙起眉頭。
“說！他兩個裡面可有叫牛頂天的！”
女子收起畫像，忽然抽出纖腰間的寶劍，直接抵在一位圍觀之人的脖頸上喝問道。
這人獐頭鼠目，腰懸雙錐，目光輕佻帶著狠厲，顯然也是江湖中人，但未及反應過來，他脖頸之間竟已生出一道血痕。
“本聖使問你話呢！”
愣神之間，那女子冷喝一聲，只見身前劍光飛閃，又在他臉上刺出一道血痕。
鮮血順著臉頰緩緩地滑落，溫熱中的刺痛感直接便讓這人僵在了原地。
“好霸道的娘們！”
見如此強勢行為，周圍一片譁然，連牛頂天與那黑衣人在強勢打出一招過後也驟然停下了手來。
不同於黑衣人愈打愈是心驚，漸漸生出了退意，牛頂天則是被這群女子的裝束吸引。
那胸前錦緞上的禿鷲，無疑是在提示著什麼。
“有…有…”
“他…他就是牛頂天！”
被挾持的男子回過神，艱難吞了口唾沫，抬手顫聲指認。
“啪！”
女子抬劍一揮，以劍身狠狠地抽在了他臉上。
隨即挽個劍花，收起寶劍，雙眸似淬星潭寒水，冷冷的凝向遠處那道黑色身影。
“靈鷲宮聖使，天山童姥座下弟子，符敏儀。”
頓了一頓，冷聲道：
“牛頂天，我且問你，神農幫司徒空的右手可是你斬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