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意思嗎?”
“那你什麼意思?”
“你一個大作家,還缺我那點錢?別跟我這兒找茬兒,趕緊把錢弄給我!”
“你繼續坐在那病床上,我去哪兒給你錢啊!”辰逸已經毫無對策,肚子裡也窩著火。
“那就走吧!”我把包包丟給了辰逸,自己甩手先走了。
一把接住包包的辰逸差點就氣暈厥過去,一邊抱怨著,一邊追著我的步伐,“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有來生,看我怎麼折磨你!”
韓氏集團雖然靠著財力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將他以證據不足而撈了出來,部分不屑金錢執著於真相的記者好像並沒有打算放棄。
韓雨澤出來後那些記者就一直像甩不掉的尾巴無處不在,每天活在那麼多的鏡頭前,還要揹負網民們的罵聲,他也過得很糟心。我們以為真相會在假象面前屈服時,很多人卻迷信般的相信著自己所認為的真相。夏天的案子畢竟鬧得沸沸揚揚,韓雨澤被捕後的審訊情況也都一一曝光,韓氏集團的證據不足並沒有影響大部分人的想法,儘管雨澤依舊脫罪,他們依舊認定了他就是兇手。
一個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是殺人兇手,他們的聲譽又拿什麼維持呢?十多天來,韓氏集團的股價已經下跌不少,生意也冷清不少,甚至網上還出現了聯合抵制韓氏集團的倡議。
辦公室裡韓雨澤正一籌莫展,想著董事會上那些難以入耳的責難,他的腦海裡想起的只有夏俊楠,恨得牙癢癢的他一拳重重的打在桌上,沒有好語氣的把秘書轟了出去。
剛被轟走的秘書又冒著冷汗回來了。
“少爺……”
“不是讓你滾嗎?”
“一樓大廳連線說簡歆小姐想見你!”蘇俊戰戰兢兢的把話說完之後,雙手垂在兩邊,微微彎著身子,垂著頭等待韓雨澤的回話。
“簡歆?”韓雨澤的語氣一下子緩和了。
“嗯。”
“讓她上來,你去準備兩杯冰的美式咖啡!”
“是。”
韓雨澤迅速整理了一番衣著,還將有些亂的辦公桌三兩下收拾著,然後正襟危坐的望著門口。
在門口,我深深地吸口氣,換上自己的厭惡的笑容,推門進去了。
“在忙什麼呢?”
“啊?”
一直以為我是來發難的韓雨澤見過一如既往的溫和著,他有些吃驚。
“你怎麼了?這麼驚訝幹嘛?”
“我……”
“你沒事兒吧?是不是夏天那事兒還沒緩和過來。”
提起夏天的名字,錐心的痛著,可我此刻臉上表現得毫不在意。雨澤見到我這樣的反應也有些犯迷糊。
她不是應該都想起來了嗎,怎麼會?雨澤在心裡嘀咕著。
在他出神的這點時間裡我已經在他辦公桌的一角坐了下來。
“你怎麼啦?像見鬼一樣?我不就是住了幾天院而已,你不去看我也就算了,連出院都不來!”
“對不起,我……”
“不用這麼緊張,我都主動來找你了,自然是沒有生氣。夏天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應該也沒有精神顧及到那麼多!這次就原諒你了!”
“你?”雨澤一臉的慌張,“你知道你為什麼住院嗎?”他試探性的問道。
“知道啊,夏俊楠想要你幫他,你拒絕了,他就綁走我威脅你。你被抓後他就給我吃了藥把我扔到了Queen酒店門口。”
我的回答像是一記狠狠地耳光重重的打醒了犯懵的雨澤,同時也成了他報復夏俊楠的契機。他一下子消除了緊張將我抱進懷中。
“對不起啊,這段時間都沒有去看你。你放心,我們倆遭受的我一定會讓夏俊楠還回來。”
“這樣不好吧?畢竟我們倆都平安無事了!”被他抱著我雖然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快要吐了,臉上卻依舊像平時一樣笑著。
“平安無事?我到現在都還揹著殺人犯的罪名,你住院十多天!我說什麼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可是,現在韓氏集團狀況不好,要和夏俊楠鬥估計有點困難吧!”
“你就是證人啊!”
“警察來找過我,可是我記不得我當時說了什麼了。”
“沒關係,你當時是受驚下過度,邏輯混亂,現在你已經出院,可以重新去錄一次口供!”
“警察會相信?”
“我還會找到其它的證據。相信我!”
“那好吧!”
雨澤並沒有起疑心,他知道我是愛恨分明的人,眼裡容不得沙子,恨誰就會明明白白的恨,絕對不會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之前那個愛恨分明的我早在變得一無所有的瞬間跟隨夏天和孩子一起死掉了。
出院當晚,劉文來找過我,我告訴他此事還有夏俊楠的份之後,他情緒激動起來。
“那現在怎麼辦?董事長一心瞄準韓雨澤,絲毫沒有懷疑夏俊楠。”
“夏俊楠還真是披著人皮的惡魔啊,說謊都讓人這麼信服!”
“歆姐,那怎麼辦?”
“小劉,你記住我還是失憶狀態,我要利用韓雨澤的恨先把夏俊楠送進監獄,然後再把韓雨澤送進去!”
“歆姐,少爺留下來的資料或許可以幫到你!”
那晚劉文把夏天藏在保險櫃裡的證據全部交給我了。今天我親自去韓雨澤辦公室上演了一出恩愛戲,順便成功把引子埋進韓雨澤大腦之後我便匿名將那些證據都郵寄給了韓雨澤。
夏恆駿收到院長的報告說出院後,他的秘書又給了他我進出韓氏集團的照片,本就心情不佳的他更是震怒。
“虧得夏天為了她幾次三番捨命,我還看在她曾經懷過我夏家骨肉的份兒上給她治療,明明恢復了記憶卻還是……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
他看著手裡的照片,身體微微的抖著,下一秒便狠狠地將照片扔到地上,死命的踩著。
“您真的以為她是忘恩負義的孩子?”管家站在一邊突然開口說道。
“難道不是?夏天行蹤不明,她就立即尋舊愛去了!”
“夫人還在的時候我就觀察過這個孩子,後來您也多方打聽過,想必你也是知道那孩子的品性的。之前那些瘋言瘋語抨擊她時你都不曾動搖的相信他,現在少爺就這麼去了,她還丟了孩子,受盡苦痛,韓雨澤還安然無恙的回到家裡,你果真認為她是去尋舊愛?而不是尋仇?”
“尋仇?”
管家的這話讓夏恆駿突然想起夏氏綜合醫院院長的話:她出院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一定要將診療記錄保密工作做好。絕對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否則她會追究責任。我想著她的身體現在出院危險性還是很高,起碼也得治療三五月才能安心,不知為什麼她就是急著出院,怎麼勸都沒用。
沉默了一會兒,夏恆駿讓秘書聯絡上了給我做催眠治療的醫生。
“她恢復記憶時心情如何?”夏恆駿問道。
“董事長,那天她從催眠中醒來之後記憶算是拼湊得差不多了,因為一時間辦法承受那份痛苦,直接暈厥了,怕她承受不住我們還給她用了鎮定劑。”
催眠醫生的話讓夏恆駿一瞬間就明白了我的目的,他流下了沉痛的淚水。
“苦了你了,孩子!我一定不會就這樣袖手旁觀的!”
BY夏末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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