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露哼了一聲，“唐雪頓頓飯做的什麼，平安頓頓飯又是吃得什麼？陸秉舟他能看不到？他娶個小媳婦就嬌寵得沒邊，不僅縱容她資本主義享樂作派，現在連耳根子也軟了，媳婦那麼虐待孩子他都不管，思想問題如果不能及時糾正，他的未來可就危險了！”
徐露越說越大聲，越說越得意，陸營也不喊了，從陸秉舟同志到直接喊名字，彷彿陸秉舟已經被組織判刑，連大家的同志都不是了，現場儼然成了一場批判陸秉舟的大會。
唐雪輕笑一聲走出來，看著垂頭不語的陸平安，“陸平安，是你爸爸虐待你嗎？到現在你還不說出實情，是想別人以後都看不起他，把他告到政委那裡，連前途都毀掉嗎？”
陸平安不得不抬起頭大聲說，“我爸爸沒有虐待我！”
徐露立刻就要搶白，唐雪卻先她一步，大聲開口，“可是崔有真說我在虐待你，你爸爸全部看在眼裡卻不管。”
陸平安眼眶都憋紅了，他憤恨看了唐雪一眼。
說他不懂事嗎？
不，他懂。
不想讓別人誤會他爸爸，就得反駁真真阿姨，就得替唐雪這個壞女人說話。
明明真真阿姨是為了幫他說話，他不想跟別人說真真阿姨不好。
可如果不說，他爸爸就要完蛋。
他咬著牙，小脖子上血管都暴了起來。
唐雪只是看著，之前她就讓陸平安自己選擇跟著陸秉舟過還是去跟崔有真，那時候陸平安選擇了陸秉舟。
這小孩的心到底是更偏向陸秉舟這邊的。
陸平安掙扎了半天，到底是沒有讓唐雪失望，他轉頭看向崔有真，喉嚨吞嚥，艱難開口，“真真阿姨，我爸爸沒有虐待我。”
“那我呢？天天虐待你，你爸爸卻不管嗎？”唐雪不給他含糊的機會。
陸平安憤憤瞪著她，但也只能說，“沒有！”
他想立刻跑回家，被唐雪攔住。
徐露在這個時候插話，“事情都被捅出來了，你現在逼著孩子替你們撒謊隱瞞，晚了！”
唐雪看了她一眼，輕哼一聲看著陸平安，“你看看，現在謠言滿天飛，崔有真都指到你爸爸臉上說我們虐待你了。陸平安，不給大家解釋清楚，你爸爸在這個軍區駐地可混不下去。”
“你昨天中午、昨天晚上以及今天早上每頓飯都只能吃一個二合面饅頭的事，能自己給大家解釋清楚嗎？如果你不會組織語言，我可以替你解釋。”她又說。
陸平安不願意讓唐雪解釋，他不信任唐雪，自己大聲說，“我吃二合面饅頭，是因為覺得這個女人買那麼多好吃的東西，太不會過日子！是我自己要求不跟著他們一起吃，我要當一個會過日子的小孩，要從小懂得節儉！”
唐雪笑看著他，“你一個小孩子，怎麼就知道什麼叫會過日子？”
她又問跟在田嫂子身邊的胖虎和甜妞，“如果你們家裡有紅燒肉、有大米飯吃，你們會開開心心地吃，還是指責自己父母不會過日子，然後放著好東西不吃，選擇啃幹饅頭？”
胖虎和甜妞眼神非常複雜地看著陸平安，甜妞說，“如果我們家能過上那樣的好日子，我們一定會開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