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你?”沈容槐挑眉,彷彿在確認眼前人是否清醒。
自他從北疆回來後,東宮事件、誤闖密室獻策、鬥妝會奪彩,謝梨初總能給他難以置信的反差。
她比從前更要堅強,可這背後似乎帶著數不清、道不明的脆弱。
而她身上的秘密,也越來越多。
好似一斛看不見底的百寶匣,若伸手開啟,指腹必被劃得鮮血淋漓。
“嗯。你背是不背?”
謝梨初眼角帶著淚意,一雙平靜的眼眸下掩蓋了許多情緒。
沈容槐捏了捏額角,轉身單膝跪下,修長的手朝謝梨初招了招,語氣輕佻又魅惑,“蘭臺公子任太子妃驅使。”
——
次日。
謝梨初醒來時,只覺額角鼓脹、悶著發疼,她坐起身輕輕揉按著,秋粟料得時辰差不多,便端著溫湯進來,謝梨初問道。
“本宮昨夜是如何回來的?”
秋粟放下銀盆,將絨巾浸在水中後捏幹,有些無奈,“娘娘您忘了,咱們昨夜沒回東宮。”
“沒回去?”謝梨初皺眉,這才抬眸打量起四周來。
這裡的陳設不比東宮差,簡樸中不缺精緻,是董賢妃的承乾宮一貫會有的裝飾。
她頓了頓,接過軟布擦拭臉頰,餘光見床榻上整齊乾淨,只一床被褥被她壓在身下,無絲毫男子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
想必昨夜只有她一人留宿在此。
秋粟接過軟布,重新放在銀盆旁,拿起新的裙裳走到謝梨初面前,“娘娘住得匆忙,宮中沒有準備衣物,這是公主命奴婢取來的。”
謝梨初頷首,任由秋粟擺佈裝點後,去正廳尋沈樂沉用早膳。
昨個兒的天還帶著些涼爽,今早起來便有些悶熱,謝梨初走了幾步便開始出汗,捏著帕子擦拭額角。
轉過廊角,踏進正廳便涼爽了許多。
“皇嫂!你怎麼起的這般早?”
沈樂沉端著碗清粥,朝人笑笑,見謝梨初走近,上下打量了眼,很是驚豔,“想不到樂沉的衣服給皇嫂穿,反而更加美豔!”
謝梨初從未聽過這麼直接的誇讚,臉頰有些發燙,“你母妃和兄長呢?”
“母妃今日齋戒,阿兄大早上便不見人影了。”說起來,沈樂沉還帶著些幽怨,她看著謝梨初坐下,親熱,地挽起人手臂。
“若不是皇嫂還在,樂沉今日便要獨自用膳了。”
謝梨初笑了笑,避開蔥絲,給沈樂沉夾了些鱸魚塊在碟中,打好的番膠梗米粥被遞過來,還冒著熱氣兒,她攪著勺子,不是很有胃口。
用了一半時,沈樂沉‘咦’了聲,看向殿外納悶了片刻,“怎麼還不見太子皇兄過來。”
謝梨初用粥的動作一頓,脫口而出,“他不是昨夜就回去了麼?”
沈樂沉回頭,更迦納悶,“不是啊,皇兄昨夜還親自將嫂嫂抱回房的。”她‘啊’了聲,轉瞬明白。
“不過皇嫂,你似乎昨夜飲醉了,那玉釀吃著甜,後勁兒卻大。”
記憶總在不該回籠時回籠,她腦中閃過幾個混亂的片段,有醉後胡攪蠻纏、拉著人要跳江,也有哭著咒罵他薄情寡義、負心薄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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