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是以為她謝梨初也愛慕扈昀飛將軍,要搶走她唯一的兄長。
扈家小姐與扈將軍情誼特殊,扈霓月自小沒了爹孃,在族中任人宰割、受盡欺凌,扈將軍如兄如父,一手教導培育親妹。
扈霓月又怎麼捨得,一個有夫之婦盯上自家的好阿兄呢。
只是葉婉兒這麼一栽贓,害得前世的謝梨初險些在馬場小產,八月生子,驚嚇過度。
謝梨初險些死在那日,害得景兒也自幼身子孱弱。
她怎能不恨!
謝梨初神色一瞬變得銳利冰冷,宛若寒月隆冬,她語氣冷冷,“多謝扈小姐告知,本宮還有要事,就先離開了。”
扈霓月看了眼她,沒有阻攔,目送著謝梨初走出茶樓,這才站起身,將雙手環抱在胸前,神色漸漸變得複雜。
……
出了茶樓,謝梨初本想直接登上馬車回東宮,想了想還是長出一口氣後,命秋粟去採買。
上回的藥材葉婉兒不滿意,謝梨初直接命人將藥材丟出東宮,氣得葉婉兒連嚎了幾日。
這回,謝梨初懶得與她糾纏,直接命秋粟將所有藥材都採了些,順道帶上藥師,幾乎將整個醫館都搬回了東宮。
坐在馬車內等候時,謝梨初平復了心情,緩緩撫上小腹,打算回東宮再好好與人算賬。
她垂眸看著小腹,那裡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腹中的孩子,究竟是生得什麼樣。
身為當過一回母親的人,她既期待還是景兒,又害怕不能保護好孩子,叫景兒再度悽悽而死。
光是想到這兒,謝梨初就不自覺掐緊了指尖。
“謝娘子。”
宋子徽略顯詫異的嗓音傳來,拉回了謝梨初的思緒。
她在轎子中抬眸,遠遠看過去,宋子徽一襲白衣,站在來往的人群中,輕裘緩帶、容色皎皎,就好似未央宮外,走過宮道遠遠而來的他。
“宋公子。”謝梨初嘴角微勾,神色柔和,“又遇見了。”
宋子徽眼裡也有笑意,他站在馬車下,溫和的目光中滿是眼前之人,“上回謝娘子替我挑了好些首飾,家母得到後很是開懷。”
“宋某還未來得及感謝姑娘。”
說到那日,謝梨初嘴角的笑意一頓。
那日馬車內,首飾器物堆了滿車廂,兩人只能被迫靠得很近,謝梨初一手撥弄著木盒,將一枚又一枚髮簪取出來,又舉起來細細打量了去。
“宋世子,這枚金烏銜珠桃花簪,雖貴氣有餘,可上頭的桃花顏色嬌豔,王妃膚色雖白,可豔色襯不起王妃,反而顯得小家子氣起來,不妥。”
宋子徽雖不大明白這其中門道、彎繞,卻垂目側耳,聽得十分入神,他容色清絕,嘴角漾著無限的耐心。
“那依娘娘之心,這其中哪枚最適合王妃?”
謝梨初頷首沉思,放下手中的簪子,左右打量起來,捕捉到車廂角落內的一枚金釵,正準備傾身向前。
可奈何還是夠不著,她將身子挪出木椅外,指尖堪堪夠著了。
倏地馬車一陡,謝梨初尚未坐不穩,腳下一滑,眼看著就要摔出轎內。
“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