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嬤嬤回握謝梨初的手,“娘娘安心,方才太醫來過了。說您是上氣不足,才會眩暈昏倒。想是娘娘還未習慣有身子,日後起身,老奴攙扶著娘娘慢起便是。”
說到這兒,秋粟很是不忿,“早幾日我便瞧見那葉婉兒身邊的張嬤嬤,總是鬼鬼祟祟到咱們院兒來。如今一看,必是沒安好心!”
又是張嬤嬤?謝梨初瞬間緊抓錦被。
景兒中毒那晚,張嬤嬤明知她來意,卻有心刁難、刻意拖延時間,想要生生耗死景兒。
她示意秋粟攔住張嬤嬤等人,轉身後,卻聽到身後傳來的慘叫。有人拔了刀,而秋粟,就這樣倒在了她的眼前。
秋粟口中不斷吐血,分明是最怕疼的小丫頭,卻一直安慰她沒事的。
新仇舊恨,一筆一筆歷歷在目,謝梨初死死咬著下頜,一雙眼眸是無盡的恨!
謝梨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心中推算著日子。
前世這個時候,葉婉兒還沒被納入東宮。她剛被太醫摸出喜脈,葉婉兒立即就以“探望嫡姐”的名頭住進了東宮,此後便隻字不提離開。
此時,葉婉兒腹中想必已有了孩子,她還是未出閣的女娘,一旦被發現,必定身敗名裂。葉婉兒便自導自演,企圖流掉腹中孩子嫁禍給她,以至於後來瑤瑤天生體弱,沈容槐把賬都記到了她頭上。
謝梨初緩緩閉眼,撫上腹中胎兒。
葉婉兒她暫時動不了,一個嬤嬤,她還是動得的!她睜開雙眸,轉而換上凌厲的神色,藉著孔嬤嬤的攙扶從軟榻上站起身。
“走。隨本宮找葉婉兒算賬!”
......
“仔細些,切勿傷了這嬌貴的花兒。”
西院內,葉婉兒坐在軟榻上,由張嬤嬤搖著蒲扇,一雙清冷美目瞧著下人們將一盆盆綠蓮轉栽到池塘中。
方才說話的,便是前來東宮送花的掌櫃,掌櫃是個頂漂亮的人兒,約莫二十好幾,身段聘婷嫋娜,她轉身向葉婉兒屈膝,一笑起來眉眼間滿是風情:
“這綠蓮是咱們千金坊剛培出的,奴家還是頭一回見太子殿下給姑娘送花。如今一見,葉小姐天人之姿,當配這綠蓮。”
葉婉兒聽了這話微微一笑,“不過是殿下看在姐姐的份上,愛屋及烏罷了。”說罷,使了眼色。張嬤嬤便上前給了一大袋荷包。
明眼人都聽得出,什麼愛屋及烏。這綠蓮她葉婉兒有,東院的太子妃可一毛都見不著。
待人走後,葉婉兒看著池中盛放的綠蓮,嘴角微勾,“嬤嬤,我交代你辦的事如何了?”
張嬤嬤瞭然,“東院那頭老奴已經安排好了,就等小姐動手了。”
葉婉兒滿意一下,下意識撫上小腹,清冷的面目上滿是戾氣,要不是謝梨初搶了本該屬於她的太子妃之位,她又怎需去討好扈昀飛,又如何會懷上扈昀飛的骨肉!
就在此時,院外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張嬤嬤走了幾步:“怎麼回事?”
謝梨初帶著人走到西院時,只見一襲豔麗的背影嫋娜離去,想必又是沈容槐為討葉婉兒歡心派人來送東西。
收回目光,主僕三人被門前的丫鬟攔住步伐。
“大膽!太子妃豈是你能攔的?”秋粟怒喝了句,誰知那丫鬟不僅不退,還狠狠推了一把秋粟。
“呸!太子妃又如何?誰人不知東宮如今是我家小姐說了算!”
葉婉兒身邊的這些人,素日來慣會踩高捧低,往日是她不計較,可她膽敢動秋粟,就必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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