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槐瞧著她咕嚕咕嚕喝完,下意識想起一隻翹著尾巴的松鼠,心下有些好笑。
他微挑眉眼,悠悠開口:
“不可以。”
“?”
“沈容槐。”她咬牙切齒,“你膽敢戲弄我試試?”
此話涼的很,叫人心下一懼,沈容槐重新坐回桌案前,提起謄寫些什麼。
待放下筆,這才看向謝梨初,開口。
“你無須知曉,本殿要做什麼。”
他復又起身,將方才謄寫的紙頁交入人手中,湊首輕聲:
“我只需你,做本殿的人。須盡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對於堂堂太子來說,謝梨初不見得自己身上有什麼能引起沈容槐興趣的東西了。
呵,畢竟此前在他眼中,她不過是頭髮長、見識短的婦道人家罷了。
想必,沈容槐定是覺察了什麼,知道她身上有秘密抑或是他想知道的東西,所以才會說出這話。
“可以。但我也可以一個要求。”謝梨初不緊不慢,全然將此事當作一場平等交換。
對於眼前的她來說,此時坐在眼前的,不是她的夫君太子殿下,而是一個合作之人。
值得她謀劃之人。
“你說。”沈容槐挑眉。
謝梨初緩聲,“事成之後,殿下與我和離,放我自由。”
和離?
沈容槐會想起,那日他自北疆歸來,謝梨初也是跪在地上,請他將葉婉兒納入東宮,並自請下堂。
那時,他以為這只是謝梨初想要討寵的技倆罷了。
卻不曾想......
沈容槐抬眸,與女子堅定的眼眸對上,此刻才明白,她從不討巧,也從不言說違心之話。
若謝梨初想要和離,那必然是真的下定了決心。
“好。”他輕聲。
“多謝殿下成全。”
沈容槐看向月色,“眼下時辰不早了,你不是急著見你孃親?”
“先回去吧。晚些時候,我再與你細細說來。”
此時的東宮門前。
那車伕得了賞笑著走了,逢月扶著葉氏往東宮內進,門房的人攔了下來。
言辭厲厲,“沒有殿下的許可,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沈容槐派了人接應,只是那人半途急著如廁,急忙拉住走在道上的冬霜,託付了此事。
逢月上前一步,背脊挺得很直,她衣著不凡,甚至比起些小門小戶的小姐還要精緻上幾分。
她面色平靜,隱隱帶幾分威壓,“你可知我家夫人是太子妃的孃親?”
“我當是誰呢?”門房原先心裡還打鼓,一聽是太子妃,那不屑的勁兒便上來了。
葉氏暗自蹙眉,而冬霜也正好珊珊而來。
此前葉氏進過京,知道冬霜是謝家的人,自然識得她,葉氏柔聲喚了句:
“冬霜姑娘,你來得正好,快與門房解釋解釋。”
門房的人對著冬霜尊敬行禮,比對葉夫人還要尊敬、狗腿幾分。
冬霜得了這待遇,連帶著看葉氏都矮了幾分,偏故作為難地開口。
“葉夫人,不是奴婢不願放您進來。而是這東宮不比你們鄉下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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