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不知曉千金閣是沈容槐的產業,害得這回險些就栽在這裡。
她可不想再繼續與此人打交道。
可某人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聽見謝梨初說的話,只是眸色柔和,輕聲開口:“你說。”
謝梨初想了想,他應當也是同意的。
否則不會這般快便接受了。
“待殿下登上九五至尊之位,還希望您遵照這時的諾言,放我一條自由路。”
“屆時我必不會以太子妃的身份自居,威脅殿下將我當作皇后分封。”
謝梨初不急不徐地說完,卻令沈容槐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
他一時沒有明白,補充了句:“你要與我和離?”
謝梨初點頭,“不錯,是這意思。”
似是沒有注意到某人的臉上,謝梨初怕他誤會,繼續補充了幾句。
“不過殿下不必擔憂,我自會準備好退路。屆時我會回到江南,若是有機會的話,定會擇一夫婿嫁了。”
“若是此生福薄,也會自行將孩子撫育成()人。”
說罷,她抬起眼眸,神色中滿是令人安心的寧逸,“還請殿下不必掛懷。”
佳人笑面柔柔,說出的話卻比千年寒冰還要冰凍。
他眼眸複雜,“為什麼?”
謝梨初微楞,“嗯?”
她還沒明白,沈容槐問的是什麼,只聽人繼續說道。
“你可考慮清楚了,脫離皇家,脫離太子妃的身份?”沈容槐啞然。
謝梨初納悶,奇怪道:“我自是考慮好了,否則也不會來殿下面前玩笑。”
今日的沈容槐,實在古怪得緊,還是他以為......
謝梨初伸出三根手指,作勢便要發誓,“我謝梨初今日在此起誓,若是事成之後,還對殿下糾纏不休,就罰我天打......”
她還未說完,便被人用手抵住雙唇,她眼睫輕盈盈顫動起來,看向眼前的人。
只見沈容槐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他並未說什麼,千言萬語,只最後化作一句輕聲的,“好。”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激烈的敲門聲,似是秋粟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焦急。
“娘娘!娘娘!您起了嗎?”
這時,門外還有一道聲音響起,那男聲極其溫潤,“發生什麼事了?”
“宋世子?還請你救救我家夫人!”
晌午過後,宋子徽便來了東宮,要與沈容槐商議北疆之事,他來得也十分匆匆,甚至來不及在前廳候著。
直接就往書房處走來,這才在門前撞見了秋粟。
只聽得夫人二詞,宋子徽還未想清楚,是哪個夫人的時候。
謝梨初就猛地將門推開,疾聲詢道:“孃親怎麼了?!”
秋粟瞧見謝梨初,這才有了主心骨,眼淚一下子‘唰’地往下掉,語無倫次地說著。
“方才府門前送來了個渾身是血的丫頭,奴婢上前瞧了眼,正是今早隨夫人出宮的丫鬟。”
謝梨初心下一涼,一種不好的預感四處瀰漫開來。
秋粟繼續說道:“誰料,誰料奴婢竟聽見,他們說夫人在回宮的路上遇伏,車伕當場被刺死,丫鬟重傷,夫人不見了下落。”
她邊說,還邊將袖中的字條取了出來,遞給謝梨初看。
“待下人們發覺不對,去尋的時候,就只剩下這張字條留在原地了。”
嗡地一聲,謝梨初幾乎就要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