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月按照謝梨初的吩咐,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到聖人前側。
門外的人想要阻攔,卻被逢月一記眼刀飛過去。
她大步踏進去,微微屈膝,“奴婢見過聖人,代平陽長公主向聖人問安。”
養心殿內,坐在一方金桌上的男人抬起眉眼。
沈塬年近半百,但雙目依舊爍爍有神,他放下奏摺,看向站在中央的人。
“哦?可是逢女官?”
他好似並未聽見逢月所言,狀若閒話家常那般問起,可逢月沒這個心思。
她匆匆一答,“回聖人,正是奴婢。”
說完,逢月抬起頭,拽下腰間令牌,不卑不亢振聲。
“陛下,有人在城外伏擊謝國公夫人謝林氏,此人乃本朝誥命夫人,還請聖人立刻派人前去營救!”
。
葉氏似乎渾沌了片刻,臉頰上立刻泛起紅了一片的指印。
謝梨初目眥欲裂,所有的理智幾乎就要在此喪失。
她想要飛撲上前,卻被包圍上來的人死死鉗住手臂。
葉婉兒站在一旁,見狀壓抑又悶悶地笑起,像是從未見過這般好笑的戲劇似的。
“真是好一副母慈子孝,連我看了都要落淚了呢。”
謝梨初掙了好幾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看著謝林氏。
“林氏!你若是再敢動我孃親,我與你不死不休!”
謝夫人嘴角本還帶著暢快的笑,卻在聽見這話時愣住。
遲鈍般地轉頭,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你與我?你要與我不死不休?”
似是覺得好笑,又或者是諷刺,謝林氏仰頭大笑起來。
真是可笑!
她早就想過了,她謝林氏可以不喜歡謝梨初這個女兒。
但絕不能放任她認葉氏這個低賤的女人做母親,眼下甚至還要因為此人與她為敵!
她魔怔般地走到謝梨初面前,指著自己厲聲吼道。
“我才是你的母親,你姓謝不是姓林!”
她渾身劇烈顫抖,眉眼間的偏執可怖,雙目通紅似乎在怪罪又在斥責。
葉婉兒本還在笑,笑謝梨初的愚蠢,笑母親果然還是她一個人的。
卻在聽見謝夫人的指責時隱隱意識到一些不安。
她看向倒在地上的葉氏,滿眼都是對謝梨初的擔憂。
又看向謝夫人,正怒目看著謝梨初,那眼神中的怒意與偏執,是葉婉兒不曾見過的。
她忽然意識到了些什麼可怖的東西,以至於一想到,她便迅速搖晃腦袋。
要將這種可怖的東西甩出去似的。
葉婉兒上前一步,抬手要給謝梨初也來一個巴掌。
“不,不,梨兒!”
葉氏哪裡看不出來,葉婉兒揚手就要打人,她掙扎著要站起來保護女兒。
而謝梨初皺眉後退一步,葉婉兒的巴掌卻不如意料中那般落下。
謝夫人狠狠捏住她的手腕,冷冷低斥了句。
“你做什麼!”
葉婉兒木然轉頭,看向自己的母親,頓時有些恐慌,有些不安。
“你,你攔著我?你從前根本就不會……”
說到這兒,葉婉兒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