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竹林之後,有一人遠遠看著,模樣是侍衛打扮。
他站在原地,皺著眉頭放出一柄袖中冷箭,那箭朝天上飛去,在白日中炸開金黃色煙粉。
八位殺手看著謝梨初,並未有絲毫周旋的意思。
逢月抽出腰間長劍,對著謝梨初說道:“娘娘,奴婢來對付他們,還請您帶著夫人駕馬離開。”
謝梨初皺眉,“這兒有八人。”
逢月只側了側頭,嘴角揚起令人心安的笑意。
“這等場面,還不如當初追殺平陽殿下的陣仗,還請娘娘放心,莫要擔心屬下。”
聞言,謝梨初眉心一跳。
逢月抽出長劍,上前與八人纏鬥起來,身姿宛若游龍,遊刃有餘。
這才拿起馬繩,安心離開。
她馬術雖不錯,卻到底並未學過駕馬,因此謝梨初帶著葉氏,駕得有些緩慢。
葉氏無比擔憂她的身子,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安靜地坐在馬車中,不給任何一個人添亂。
眼看著離官道只剩一里的路,馬兒卻忽然高高揚起前蹄,嘶吼起來。
謝梨初心中一驚,受力往後仰,葉氏疾聲高呼:“梨兒!”
葉氏一咬牙,幾乎用盡了此生最快的速度,抱起女兒,在馬車即將整個掀翻的時候。
抱住謝梨初,往下跳。
為了不讓女兒摔倒在地,葉氏拼了命地用雙腿強行站立在地上。
一股鑽心的疼痛漫開,葉氏臉色‘唰’地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下去。
“娘!你這是做什麼!”
葉氏痛得額頭冷汗直冒,大口大口喘.息著,偏還要拍上謝梨初的手以作安慰。
“娘沒事。”說著,她口中冒出鮮血,“你有身孕,不能摔……不能摔的。”
謝梨初眼中不斷湧出淚水,只見葉氏雙腿似乎深深紮在地裡似的。
她生怕有人跟上來,推搡著謝梨初,“你快走,你快走!”
那頭,逢月一人對付八人,雖遊刃有餘,卻架不住有人暗中使詭計。
四人圍住逢月,雖無法將人殺死,卻派兩人見縫插針地灑出袖中迷.藥。
逢月一手掩袖,眼看著漏了一處,就要負傷。
那躲在暗處的男子竄出來,替逢月接下這一刀,逢月瞥了眼,道。
“沈容槐身邊的人?”
那人漠然,心說有這麼好識破嗎,他道,“正是,不知女官是如何看出的?”
逢月退開兩人,轉身帶著譏誚笑了聲,嘴上卻不饒人,“不知道,本官只是隨便猜的。”
無涯:“……”好生狡詐的人。
——
葉氏早已昏了過去,謝梨初將她雙手環在脖頸上,幾乎是半拖半拽地帶著人往前走。
她手臂打顫,卻依舊咬牙前行。
只要走出這兒,便可向城門守衛求救,謝梨初的髮絲貼在額角,滿額角不知是汗還是淚水。
“娘……女兒帶你回家,娘,別睡。”
可惜,背上的人沒有回應她。
這種深深的恐懼幾乎要將人淹沒,謝梨初緊咬牙關,無法剋制地從喉頭溢位悲鳴。
那聲音從牙縫中鑽出,既成了滔天之怒,也就了無底的悲憤恐懼。
不知背了有多久,謝梨初只覺得雙唇乾裂得似乎可以嚐出血腥味。
她眼前猛地發黑,就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葉氏登時從背上滾落,身上沾了不少地上的竹葉,謝梨初也是,兩人狼狽地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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