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葉婉兒從未有男女私情,她是扈昀飛的心愛之人,本殿只是受他之託,這才對人保護幾分。”
“登基那年,本殿並非刻意冷落你,只是腹背受敵、朝政紊亂,我無暇分。身,也無法將你展露人前,置於危險之中。”
似是未曾想過會有這般發展,謝梨初渾身顫抖。
臉色說不上的蒼白,眼中的恨與怒卻一陣陣翻湧上來。
連帶著,沈容槐也帶上了幾分的愧疚與痛不欲生。
“關於景兒,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說罷,他緩緩看向謝梨初的小腹,神色柔和。
“上天要我想起,必然是想要保護我們的景兒。”
“梨兒,這一世,你我一起保護好景兒,好不好?”
就在周遭無比寂靜的時候。
謝梨初冷冷地笑出聲,連眼角都帶著淚花,她狠狠鬆開沈容槐捏住她的力量。
然後輕聲說道。
“然後呢?我該哭著撲向你懷中,為你的山盟海誓而動容,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沈容槐微微蹙眉。
謝梨初護著懷中的孩子,緩緩後退一步,說不上的輕。
“不夠。”
“遠遠不夠。”
“我嫁給你,受天下人譏諷嘲笑的時候你在哪裡?”
“懷胎三月,被葉婉兒毒害,生不如死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與景兒被關在後宮中,連飯都吃不上,衣不蔽體的時候,你在哪裡?”
“景兒中毒,只是需要一個太醫救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謝梨初一步步後退,眼眶越發紅,字字句句皆是泣血。
“不夠!根本不夠!”
再後來。
便是沈容槐簽下和離書,放了謝梨初自由。
謝梨初帶著葉氏,重新回到了江南,順利生下了景兒。
在平陽長公主與葉夫人的悉心照料下,生產時,母子平安。
景兒也沒有早產,沒有落下先天不足。
大魏皇城中,如何內。鬥、如何混亂,都與此處的世外桃源無關。
只是多年之後,謝梨初扎著一尾長長的麻花辮,宛若未嫁人的小姑娘那般。
捧著個木盆往小溪邊走。
宋子徽緩緩出現在人身後,將人手中的木盆接過去。
而沈容槐,站在樹後,看著二人嬉戲打鬧。
彼時在東宮中,謝梨初總是一副愛皺著眉頭的模樣。
一開始,沈容槐以為,只是她生來愛皺眉。
卻是從未想起,其實比起皺眉,她更愛笑。
笑起來時,嘴角還有兩顆淺淺的梨渦,不著粉黛,滿頭樸素的模樣。
彷彿才是她本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