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只怕秉禮必然是知曉的。”
屆時,通敵之人,就由三皇子沈琰轉為太子沈容槐了。
畢竟,沈容槐的太子妃,可就是出身江南最大的富商葉家的,葉家先前不僅是世家,如今成了富商。
一手握權一手握財,可謂隻手遮天。
“罷了,你起來便是。”魏帝嘆了口氣,合上了手中奏摺,目光意味深長。
“左右只是敬文的胡鬧罷了,朕隨她去又如何。”
周敏姝柔柔站起身,繼續為人研磨,腦中卻是在想,那平陽長公主遠下江南,如今已有十多載。
可魏帝卻是年年防賊似的防著人,不就是忌憚當年先帝曾憾言,‘可惜平陽乃女兒身。’麼?
區區帝王,忌憚女流之輩,當真無用。
想到這兒,周敏姝便冷冷瞧了眼魏帝,不再說話。
...
謝梨初這幾日在昭華宮中,除卻晨起給敬文長公主請安,便十分相安。
只是因為,她請安五日,便有四日見不到人,問起便是說長公主還未起。
當真恣意。
可她並非毫無收穫,這日。
“上官大人。”謝梨初快步上前,嘴角帶著笑意,“大人手中的是什麼?”
上官芯端著盤曬乾的菊朵,微微皺眉,“杭下菊。你不識得此物?”
杭菊乃是江南之物,常被用來清火解肝,小朵白菊更是上品,是以達官顯貴常在府中備著。
敬文長公主倒不是愛喝,只是偏愛用菊以入糕,每日都要食用一兩塊。
這才叫人日日曬了來入糕。
謝梨初微微一笑,“不是不識得,只是想多與女官大人說幾句話。”
上官芯:“......”
“娘娘若是無聊,自可尋秋粟打發時間,我看那小丫頭話多至極,當是很樂意的。”
說完,便端著那杭菊往前走去。
謝梨初並未氣餒,跟在人身旁,一句接一句往外蹦,模樣比之秋粟,有過之而無不及。
”先前我聽大人提及,與逢女官乃是師出同門,不知為何我從未聽逢月提起過?“
“可是逢女官與大人有什麼齟齬?”
“大人日日都圍著長公主轉,乾的都是些瑣碎之事,就沒有什麼正事要做麼?”
“這幾日都未曾瞧見言先生,不知大人可知言先生在何處?”
“我幼時在江南,見祖母身旁的幾位女官,人人都有手頭的事情要做,為何大人如此清閒?”
說到一半,謝梨初思慮片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可是女官與長公主之間,有了些齟齬?還是惹了長公主不快?”
上官芯停住腳步,看向身旁之人,神色終於帶了些怒意。
謝梨初收斂了沒正形的模樣,這才微微一笑,屈膝行禮,“冒犯了女官——”
“謝梨初。”上官芯慍怒。
“雖然長公主不重用你,卻還是留你在昭華宮。你雖不被重用,卻無怨無悔。”
謝梨初笑了笑,“想必,女官也不願看見。”
“日後長公主落得悽慘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