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芯跪在地上,嘴角不斷溢位血跡,眼中帶了淚。
只是斷斷續續地說,“當年之事,是我對不住你。殿下,放下吧。”
她伸出手,緩緩膝行到沈敬文身前,伸出手,顫抖地想要為人擦去淚珠。
卻在抬起的瞬間,瞧見手中的血腥,一點點垂下眼眸,改用衣袖替人擦去淚珠。
“您如今是長公主,萬人敬仰,再不會有人傷害您了。”
......
上官芯垂下眼眸,不去看謝梨初,也不願繼續再說。
謝梨初心中一悶,“無論如何,你幫了我,本宮無法將你丟在此處。”
說罷,她站起身,吩咐了幾個小宮女,將上官芯帶出去好好診治,若是沈敬文責怪下來,由她來尋就是。
待處理完後,主僕二人往宮外走去。
連帶著秋粟的神情也有幾分凝重,時不時就嘆息幾聲,“想不到,跋扈如敬文長公主,竟也有這般辛秘的過去。”
謝梨初心中並未有多少對沈敬文的同情。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就算有萬千苦痛,強加在他人身上,便不是對的。
何況此人還與葉婉兒有聯絡,她一點兒好感也談不上。
只是方才上官芯提及的往事,似乎總有遮掩的部分,想到這兒,謝梨初微微皺眉思量。
當年的事,恐怕除了當年之人,任誰也講不清了。
“看來,之後我要寫一封家書給祖母了。”
想必只有平陽長公主知道事情的全貌,在上官芯與沈敬文眼中,當年平陽長公主對上官芯那般漠視。
不像是謝梨初記憶中的祖母,舊事理起來總是千頭萬緒。
秋粟攙扶著謝梨初,嘴裡在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
“娘娘,奴婢聽聞這幾日因著敬文長公主要辦的宮宴,宮裡頭請來了許多的戲班,還有一隊樂女呢。”
說起樂女,那日她在宮道上見到言珏時,正好與那支進宮來的隊伍擦肩而過。
裡頭正是抱著各種樂器的樂女。
謝梨初拍了拍秋粟的腦袋,笑著說:“待一會兒辦完事,本宮便帶你去瞧瞧。”
教坊司內。
曲聲四合,婉轉動聽,湖邊垂柳不似秋來,反倒生得嫩綠多姿。
宛若司內這一水清秀靚麗的樂女那般美好。
謝梨初與秋粟主僕二人才從內府監出來,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只聽得一聲刺耳的絃斷聲,那樂隊人群中,有一位少女站了出來,身姿纖瘦,弱柳纖纖。
教坊司的掌樂最是嚴厲,本來聖人不肯用宮內的舞姬,反倒要大費周章將外頭的人請回來。
就已經是抬手扇了教坊司一巴掌。
這眼看著宮宴一日日近了,居然還有人在演練時出差錯,叫掌樂人如何能不動怒。
“馮四月!你趁早走吧,咱們這教坊司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掌樂人幾步走到下頭,提起那馮四月的琵琶瞧了眼,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塗滿丹蔻的手指著那支琵琶,“你可知這琵琶比你命都要貴重?”
“你怎敢揉斷了去?!”
謝梨初停住腳步,站在不遠處的柳樹下,秋粟也噤了聲,“娘娘......”
只見馮四月面上並未有絲毫的慌張,乾脆利落地站出來,跪在地上磕頭。
“回掌樂人的話,民女的確不配在隊伍中繼續為貴人們演奏,民女這就收拾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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