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馬長安那邊卻傳來壞訊息。
福順裕商行的二掌櫃王連舉,也就是日諜島津渚,昨夜收拾東西,連夜跑了。
何忠良算了一下,他跑路的時間居然在方文彬交代之前。
也就是說即使方文彬交代之後立刻帶人去抓,也已經來不及了。
島津渚的上線就是柳城忍,那麼柳城忍肯定也抓不到了,還有同為柳城一組的東鄉義男。
為日諜效命的華奸全部落網,日諜卻一個都抓不到,何忠良憤怒了。
他立刻追問島津渚是怎麼聽到風聲逃跑的,得到的資訊居然是福順裕的大掌櫃的,給島津渚手寫了一封信,對方看了信之後,連夜收拾東西跑路。
何忠良這才發現,自己前兩天還瞧不起人家柳城忍,認為他比較井田組差了一大截。
現在看,柳城忍雖然把觸角撒得很開,但是人家時刻掌握著自己的命運,比之溝通不暢,最後一個蘿蔔一個蘿蔔被拔出坑的井田組,可強得太多了。
而自己就是最傻的那個,居然還瞧不起柳城忍。
“這個大掌櫃的是個什麼東西?叫什麼?”
“這人據說叫陸子安,浙江錢塘人,三十五歲,是副市長孫連仲的連襟。”
“給我抓起來!立刻!馬上!”
“是!”馬長安開著車帶人就走。
孫明啟道,“隊長,聽說這個人有背景,就這麼明目張膽抓來,不太好吧?”
何忠良怒道,“有背景?就算是戴局長,也不會強行罩著故意放跑日諜的人吧,他是怎麼知道我們要抓日諜的,給日諜通風報信,本身就是死罪!不查出這個資訊來源,以後還會出這樣的事兒。”
何忠良自信,自己這邊應該沒有問題。
除了自己和三個組長,手下隊員們沒有一個人知道行動前要去抓誰,抓來之人的名字,審訊前他和組長們都不知道。
而且站裡有電話的幾個辦公室,都沒人闖入過。
隊員們也都始終在一起,無形中起到了相互監視的作用。
所以訊息肯定是外部資源洩露出去的。
比如林南、方文彬身邊,肯定有對方安插的人,他們一旦莫名消失,就觸發危險機制,這些人就立刻通知日諜撤退。
現在要抓陸子安,正是要審出這些傢伙都是誰,陸子安顯然就是第一個。
下完抓捕陸子安的命令,何忠良立刻來到邢元章的辦公室,向他彙報此事。
邢元章聽完,臉色發黑。
“吳中康的手下給日諜報信,放跑了日諜?狗日的這是要造反嘛?抗戰以來,殺過的投降派、資敵派還少嗎?他吳中康官再大,大得過韓復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