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方不說,他就不問,等著陳恭澍告訴他。
陳恭澍見他很能沉得住氣,心中很是滿意,這才慢條斯理地說。
“我來之前,戴老闆囑咐過我,要我幫他辦一件事情,不過上海公事緊急,我明天就要前往赴任,這件事情,就只能麻煩你幫我代辦了。”
這時候只有二人,陳恭澍不再喊戴笠為局座,而是直呼其為戴老闆,這是軍統內部中高層對戴笠的稱呼,何忠良也是知道,陳恭澍這時和他這麼說話,那就是拿他不當外人的意思。
“給你看照片的這個人,叫做焦林峰,出自商人世家,據說早年間其家中先輩曾經支援過推翻清廷,資助過維新黨,是立國之初的功臣世家。”
“不過,近年來局勢動盪,焦家生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為了支撐家業,據說他們最近有投靠日本人的意向。有人言之鑿鑿,也有人說都是胡說八道,混淆視聽。”
“我已經沒時間仔細調查,你有時間去幫我看看,如果焦家確有投敵之意,那就不要矯情,製造個滅門計劃,讓他們去見鬼,但如果並沒有此事,就把這個東西交給他們家現任的家主,他看了自然明白。”
說著,陳恭澍又掏出一個帶殼花生大小的玉葫蘆來,這小東西很是精緻,形狀也像花生,是個8字形,看著晶瑩剔透,很是招人喜歡。
何忠良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用手絹包起來,小心翼翼揣進懷裡。
他知道陳恭澍必然還有話說,如果只是上面的事,找誰都做了,用不著這麼神神秘秘的囑咐自己。
只不過他很沉得住氣,陳恭澍只要不說,他絕不主動問。
果然,陳恭澍接著說,“這焦家能有今天,當年黨國居功至偉,要不是立國之初像皇商一樣,給他大筆交易,他家何來鉅萬的財富?所以這次無論他家是投降還是不投降,都要把資金交出來一部分。”
“這張紙上,是上海兩家銀行的賬號資訊,你記住之後就燒了,不必保留,敲打出來的資金,就存入這兩個賬號。”
何忠良又接過紙條,仔細背誦,他雖然有過目不忘的技能,但是這區區幾十個數字,貌似還用不上技能。
說到這兒,他才算是明白了陳恭澍真正要交給他的任務,原來是要轉移黨國資金的大事。
“我已經和吳站長打過招呼,最近這段日子你不用忙別的任務,安心把這件事情做好,就算你大功一件。”
何忠良起身立正,肅聲道,“區長放心,忠良一定完成任務,絕不會有負戴老闆和黨國的期望。”
陳恭澍點了點頭,看向他的目光愈發滿意。
果然,第二天他就匆匆離開,趕赴上海上任。而何忠良接了任務,開始計劃怎麼去焦家查探情況。
何忠良考慮了一天,決定明天化個妝,直接上門去,說明來意。
既然焦家是黨國前任皇商的角色,那就沒必要遮遮掩掩,自己就大搖大擺的去,他們就算有加害之心,也絕對不敢真的動手,那樣就等於給了軍統一個正規合法的懲戒理由。
家大業大,目標就大,想跑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