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八個人來到門前,馬長安上前敲門,裡面有人喊,“誰啊!今天怎麼這麼多人,真煩氣!”
馬長安也不客氣,哐哐就是一頓踹,要不是這家大門結實,早就踹飛了。
裡面人罵罵咧咧出來,“誰特麼找死?不認識我們常家?”
他一開門,馬長安又是一腳,連人帶門一起踹。裡面的人被踹得摔出老遠,半天起不來。
何忠良帶著人進了門,淡然站定。
裡面一個五十來歲男子急匆匆出來,一看就發現大概惹不起,低頭問道,“諸位是誰?有什麼事嘛?”
馬長安看了剛才派來的人一眼,那人立刻大聲道,“剛才客客氣氣讓你過來和長官說話,你怎麼回的?長官現在親自來了!”
何忠良揹著手,淡然問道,“你叫什麼?幹什麼的?”
那老頭一眼看出何忠良就是這夥人的頭兒,看他年紀不算大,但是氣勢不小,官氣很足,不由得慫了。
“小老兒姓常,常來寶,不知道長官親臨,多多冒犯,還請長官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我問你幹什麼的,你聽不懂?”
“我……我是此間地主,後來地被國府徵了,我就用賠的錢蓋了些房子,租房為生……”
“原來是個土老財,膽子倒是不小,國府公事,喊你你都敢不來,你這些房子都租給誰了?有沒有問過租客的身份背景?你敢接納,掩護日本間諜,犯了死罪,知道嘛?”
何忠良幾句話,說得常來寶面色蒼白,瞬時滿頭大汗,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啊!長官,冤枉啊……我就租個房子,沒敢跟日本間諜有聯絡啊……”
何忠良面不改色,對馬長安道,“聯絡管轄這片兒的警署,把他家封了,人全部帶走!罪名是私通日諜。”
“是!”馬長安想要立功,立刻乾淨利落地辦起事來。
“把他押到辦公室,我要親自審他。”何忠良說完,轉身回辦公室了。
常來寶被人捆起來推著就走,裡間屋偷聽的婦女,撲通通嚇暈了好幾個。往常在窮人身上的狠勁兒,現在半點看不到了,全變成軟弱委屈的小綿羊。
何忠良當然不是因為常來寶一句話就生這麼大的氣。
他是為了立威。
自己兩個人來西安,親信沒有,只有借來的幾個人,要是不立威,別說本地老炮不愛搭理你,就是這幾個借來的手下也打不起精神,沒有尊嚴就沒有信念,這麼大的案子怎麼破?
邢元章和他差不多的心思,外地遠來,不立威誰服你?剛好藉著抓內奸,捕日諜這個由頭,大幹一場,所以他在背後堅決支援何忠良。
什麼警察局長,城防司令,統統不給面子。
軍統辦事,誰敢阻撓!